谭德银被抓进大牢后,谭老爷子大病了一场。
儿子做Jian犯科,他这做父亲的也是有责任的,教不严啊,以后无颜下去见列位祖宗。
赵氏在家也哭了几天。
但不管他们是哭也好闹也好,病也罢,奈何谭德银的罪孽太过深重,谁也救不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官府判了重刑。
谭德银被判了极刑,明年秋后问斩。
王红雷被判流放关外的苦寒之地,终身不得离开关外半步。
不仅如此,二人的所有的家产被没收,用于赔偿那些受害人。
家产被没收,意味着杨氏和三郎三兄弟无了居住之所,谭大梅也将从那处精致的宅子里搬出来,回到以前那狭窄简陋的地方去住。
杨氏想回到谭家庄去,住回以前的屋子。
三郎不愿意。
谭德银发生了这样的事,在谭家庄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不要回去受别人的冷眼和嘲讽。
“三郎,我们要是不回去,该住在哪儿呢,天这样冷,难道我们还要饿死冻死吗?”面容憔悴的杨氏问,天塌了下来,她不知后面的路该怎么去走。
要早知有今日,她一定会阻止谭德银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宁愿穷一些苦一些,只要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
“娘,我们去郊外租处屋子住,我会努力挣钱养活你们的。”三郎郑重的说道。
父亲不在了,大哥脑子不好,从今天开始,他就要担起养家的重担。
他们一家人暂时将东西放在谭大梅婆家窄小的院子里,此时正商量着去向。
王红雷出了事,王父王母也天天在家又哭又闹的,谭大梅被他们都骂穿了,说王红雷有今日,全是谭大梅的错,说她没管好。
谭大梅万分委屈,自己是想管王红雷,可要能管着啊。
为此,也与公婆发生了剧烈的争吵,都差点儿被公婆给赶出了王家。
女儿与公婆的关系如此紧张,杨氏哪儿还能待下去。
而且王红雷被永久的流放关外,这和死了也没什么差别,杨氏甚至想着要让谭大梅和他们一起离开王家,以后再做其他的打算。
可谭大梅舍不得儿子,拒绝了母亲这个提议。
“娘,哥。”就在三郎与杨氏意见相左之时,他们的耳旁传来三桃哽咽的声音。
母子二人转身,只见红肿着双眼的三桃从院外跑着进来。
三桃身后还跟着七朵、谭德金和谭德宝三人。
“三桃!”杨氏紧走几步上前,一把搂紧了三桃。
三郎忙与谭德金他们三人打了招呼,低声问七朵,“七妹,你都告诉三桃了。”
“嗯,说了,三姐得知这事后,十分伤心,非要来见你们。”七朵轻叹一口气。
谭德银出事,五杏回家来看了杨氏一回,然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踏进娘家大门半步。
对五杏,杨氏和三郎他们也不指望了。
自从向光阳纳了妾室之后,五杏在向家的日子越发难过起来。
那妾室还真是争气,进门不到两个月,就怀了向光阳的孩子。不过,妾室很快就小产了,向家上下十分难过,据说妾室对向光阳说,是五杏推了她一把,她才摔倒小产的。
五杏极力否认,说妾室撒谎。
后来虽然也查到五杏有不在场的证据,但自此后她在向家的地位更低了,就因她不能生孩子!
如今五杏都自身难保,杨氏他们哪儿还敢指望她。
杨氏与三桃二人伤心哭了好久,这才被大家劝了分开。
谭大梅再见三桃,也早就不再恨她当初非要嫁韩和成一事了,姐妹二人又抱头痛哭了好一会儿。
几人情绪平复之后,三桃这才对杨氏说道,“娘,二哥,你们就带着大哥和七郎一起,去望松县吧,如今我有了一点儿小积蓄,够你们先租个房子住下。以后我每月都会有工钱,二哥你到时再挣些,日子还是能过的。”
“是啊,二娘,你就随三桃一起过去吧。”谭德金与谭德宝二人也道。
七朵对三郎道,“三哥,我也认为三姐这个提议挺好,我外公家在望松县的县郊有处旧宅子,虽然不大,但也挺宽敞,你们可以暂时落脚,起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三哥你继续做豆芽的生意,屋前屋后挺开阔的,二娘你可以在家里养养鸡养养鸭,每年最少也会有几两银子的收入。这日子虽然比不上以前富足,但衣食无缺,一家人又都在一起,挺好的。”
可以将谭德银绳之以法,却也不会对杨氏一家人不闻不问,她会尽力来帮他们的。
七朵未建议他们回谭家庄。
他们一家要真的回了谭家大院,赵氏与吴氏他们的白眼是少不了的,还是村里人背后的窃窃私语,还有那异样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令人窒息难受。
所以还不如去一个陌生的人,无人认识的地方比较好,一切从头开始,只要手脚勤快,能吃苦耐劳,日子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