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也没再坚持,想着等唐玲娥进门后再给他们也不迟。
“老四,你好好的要二百两银子做什么?”谭德金十分好奇的问了一句。
在他印象中,老四可从来没花过一文银子的。
可今日一开口就是二百两,他不得不有些狐疑。
经谭德金这样一问,徐氏也觉着有些不对劲,也用探究的眼神看向谭德宝。
谭德宝脸一热,又是支吾了半天,这才道,“玲娥的情况你们也晓得,她哪儿有钱置办嫁妆,为了不至于她到时面子上太难看,让村里人瞧不上,我想给些银子给方大嫂,让她帮着玲娥办些像样的嫁妆。”
原来是这样啊!
徐氏与谭德金二人均点点头。
“四叔,可真是难为你了,想得如此仔细,我倒没想那样多呢。想着不管玲娥有没有嫁妆,你也一样待她好,我们也一样待她。”徐氏叹。
“我们肯定都会对她好的,只是难免村里到时有人会说三道四,只得出此下策。”谭德宝抿了抿唇。
“嗯,成,那你明儿赶紧送过去。顺便告诉方大嫂一声,家里有的东西,让她就莫要再置办了,省得重了也浪费。”徐氏叮嘱。
谭德宝点头称是。
第二日,他就将银票送给了唐氏。
唐氏看着那些银票,当场就红了眼睛,同时为唐玲娥感到欣慰,能嫁给这样细心贴心的男人,真是几辈子休来的好福份。
“四爷,你放心,这嫁妆我一定帮小娥办得体体面面的。”唐氏含着泪应。
手中薄薄的银票此刻感觉好重。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多的银票呢。
“那就有劳姑母了。”谭德宝恭声应。
唐玲娥这些日子忙着绣嫁妆,心里一直十分忐忑。
她眼下的能力,也只能绣几样东西做嫁妆了,其他的哪儿置办得起啊。
方家的日子也并不宽裕,也就去年方忠友和唐氏在芦花坡这边挣了点儿银子。
这些银子不要说与她唐玲娥无关,就算有关系,也办不了什么体面的嫁妆啊。
现在看到唐氏手中那二百两银票,唐玲娥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接下来,唐氏就开始想着办哪些嫁妆才好,要让二百两银子发挥最大的作用。
几日后,徐氏与七朵来到芦花坡,送来了四只箱笼,里面是布匹、衣服和首饰之类的东西,是为唐玲娥添箱的。
虽然唐玲娥是女方,但她之前与七朵他们也是有交情的,所以她成亲,七朵家来添箱,也是合情合理的。
对于七朵一家人的重情重义,唐氏与唐玲娥除了感激之外,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芦花坡所有的工人们在一起,也为唐玲娥添了一箱嫁妆。
最后,唐玲娥以二十四抬嫁妆嫁进了谭家。
嫁妆虽不能与二霞相比,但在乡间,这已是十分体面风光的陪嫁了,着实让不知内情的村民们又惊叹了一回,都在打听这女方到底是哪家的闺女,怎有如此丰厚的嫁妆呢。
谭玲娥正式成为谭德宝的妻子,谭家的儿媳妇。
本来七朵是唤唐玲娥一声娥姐的,如今却要改口唤四娘了,这辈份一下子就降了一辈。
谭德宝成亲后,大宅子明显热闹了许多,以前他是隔三岔五才从芦花坡回来一次,如今可是天天都回家的,每天脸上都带着灿烂愉悦的笑容,整个人好像也变得年轻起来。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徐氏在征求了谭德宝的同意后,将那盒子银票当着谭德宝的面,交给了唐玲娥来保管。
“不行,大嫂,德宝,银票太多了,我可不敢收着。”看着盒子里几百两的银票,唐玲娥不免有些惶恐,不敢保管。
“弟妹,你如今既已嫁了四叔,那往后就得当起四叔的家,家里的开销用度,都得由你来安排了,这银子当然得你收着啊。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呢,这些银子你要是不收下,到时你拿什么去买家中需要的物件呢,如何当起这个家呢。”徐氏拉着唐玲娥的手,柔声劝着。
“是啊,你就收下吧,往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多找大嫂问问。”谭德宝也在一旁道。
唐玲娥想了想,认为徐氏说得有道理,这才将银票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谭德宝终于成了亲,谭家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来,感觉完成了一桩大事。
谭记酱油的名声终于打响,所有用过谭记酱油的酒楼和百姓们,都认准了这个牌子,酱油的生意红火了起来,酱坊更是空前的热闹起来。
谭老爷子天天背着双手,红光满面的在酱坊里四处巡视指导着。
他的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笔直的挺立过,这样的日子,才过得有滋有味。
谭家庄这边一片宁静详和,温馨幸福,县城那边却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