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在心里微微笑了下,朵这法子的确好用,先逼着对手生气乱了方寸。
“所以说呀,有些错犯一次就够了,我不会蠢得再犯第二回。二娘,你当年背着我和父亲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父亲之所以反对我嫁去谭家,全都归功于你。
当年,你那干哥哥犯了事被河东衙门给抓了起来,为了将他保出来,你可没少花费心思啊。为了讨好河东衙门的县令,你竟然要我嫁给县令七十岁的父亲做小妾,私底下你与那县令都说商量好了一切,谁知道你还未开口,我就提出要与德金成亲。
其实当时父亲并未反对,只说让他考虑一下,谁知只是过了一夜,父亲的态度忽然大改变,二娘,我不得不佩服你这煽风点火的本事,还有你那副恶毒的心肠,可真是令人佩服至极啊。”徐氏笑着说。
好像她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但心里的痛苦和仇恨,满得快要溢出来。
这些事当初她并不知道,还是这次温修宜四下查找耿氏的恶行时,才将这事给查了出来。
她这才恍然大悟,为何父亲当时的态度转变得那样快,原来是这样!
同时也不由惊出一声冷汗来,幸好当初自己坚持嫁了谭德金,不然,真是生不如死。
耿氏见这里也无他人,放松了警惕,冷笑一声道,“徐明秀,那是你不识抬举,我可是一门心思为你好呢。县太爷父亲的妾室,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这就是承认了徐氏所说。
“是呀,这样好的亲事,你当初为何不让你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呢。对了,我还有句话忘了说,据说你那位干哥哥与你关系非同一般,比那亲生的兄妹可要亲上五分呢,常在你在这院子里进进出出,也不知是真是假呢?”徐氏又笑着问。
隔壁的徐老爷子额上青筋突出,似要发脾气。
温修宜轻轻向他摇头,用唇语告诉他稍安勿燥。
“你放屁!”耿氏终于怒了,爆了Chu口。
另一隔壁屋子里的七朵暗暗竖大拇指,老妖婆,让你装啊,还继续装啊!
“二娘,您明明在说话,怎么是在放屁呢。”徐氏掩嘴笑。
“徐明秀,你少在那儿胡说八道坏我名声,小心你今日有命来无命回。”耿氏眸子里有寒光射出。
“二娘,如果我说的是假话,你又何必生气。其实有些事是真是假,只要一验便知。”徐氏轻松的答,又道,“对了,我忘了向你道声谢呢,谢谢你将贤书养了这些年,这些年,为了教坏贤书,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我的好二娘。”
提及阎思宏,耿氏得意了的笑了,“徐明秀,你的确应该感谢我,像阎思宏那等人渣,看着都让人恶心,这些年也只有我肯忍着恶心,天天面对着他,与他说话,故意夸他,倒胃口的唤他亲亲心肝小宝贝。要不是我,阎思宏早就变成了垃圾,哪儿有今日的风光荣耀呢。
这些年,阎思宏虽然坏事做绝,好事没做一桩,但起码有银子花有大宅子住着,就冲这,我也对得起他了。”
徐氏暗暗咬了下舌头。
舌头的痛感提醒她要保持冷静,还不到发火的时候。
“没错,我是该感谢你,感谢你将他从我的身边夺走,感谢你让他失去了母亲十三年,感谢你将从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变成了恶霸,感谢你让他成了过街老鼠,你果然是他的亲亲好祖母啊。不知道要是思宏晓得你是这样的人,他该多么的伤心难过?”徐氏红着眼睛说。
“啊呀,别这样说,我所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嘛,为了你有一天得知自己有这样一位好儿子时高兴。当然,如果有一天,他能错手将他的亲生母亲给打死,那是最好的结局。不过,如今在他的心中,我的地位是无人能撼动的,所以你就算去告诉他这些事,他也不会信你的。”耿氏自信的说。
徐氏的身体在颤抖,该死的老妖婆,这样对一个孩子,也不怕天打雷劈,竟然还说得这样轻松。
“对了,二娘,不知你那位干哥哥现在在哪儿呀?按辈份,我该唤他一声干舅舅呢,好想见他老人家一面呢?”徐氏忽然转了话题。
再次提及干哥哥,耿氏的面色终于沉了下来,眼睛里充满了惧意,内心开始惶恐不安。
“二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脸色不好呢?莫非干舅舅遇到了什么不测吗?难道父亲知道你与那干舅舅之间不清不白,他被父亲打死了不成?”徐氏又问。
“徐明秀,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耿氏忽然倏地起身,一下子就冲到了徐氏的面前,猛然揪了她衣服的领子,咬着牙怒喝。
徐氏毫不惧怕的对上耿氏凶狠的眼神,“哼,耿氏,我还知道你陷害我母亲背叛了父亲,而那所谓的Jian夫,实则就是你那干哥哥。那恶贼根本就与你有私情,你为了陷害我母亲,就让他假装Jian*夫,故意在父亲面前毁我母亲名誉。
而你知道父亲脾气易冲动,就在一旁煽风点火,让父亲错手将那恶棍给打死了。
实则你早就厌倦了那恶棍,不想与他往来,可奈何他总是痴缠,又不敢得罪了他,怕他将你们之间的私情说出去。于是你就设下了这样一个Jian计,既毁了我母亲名誉,让父亲更加痛恨我,同时又借父亲的手除掉了你的心头之患,还有,因为父亲打死了恶棍,你就捏了父亲这个短处,让他老人家处处受制于你。
耿氏,你个贱人,可真是够狠够毒啊,一箭三雕啊,只可怜那恶棍临死也不知是你害死了她,我母亲平白无故的被你毁了名声,真该死啊你。”
“徐明秀,你就算知道了这些又能怎么样?今日我绝不会让你走出这道门。”耿氏动了杀机。
“耿氏,在徐家的宅子里,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你还敢伤人不成?”徐氏反问。
“敢,为何不敢?到时杀人的不是我,而是你徐明秀想要杀我,而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错手罢了。徐明秀,受死啊。”耿氏目露凶光,忽然大袖笼里掏出一把短匕首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闭的门被人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