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能言会道,眉飞色舞的说着这些年在外面的见闻,逗得大家乐不可支。
特别是康夫人,除了望松县外,她还真没离过桐林县,对外面的见闻总是感兴趣的。
郑婉如去外面的机会也并不多,而且以前家中并不是商贾之家,更无机会四处行走,她的见识多来自于沈怀仁。
而于氏所说的东西与沈怀仁也不同,所以郑婉如倒也听着有趣,不时笑着逗趣。
几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融洽,笑声不断。
说了一会儿之后,于是忽然蹙了下眉头,捂了肚子,有些尴尬的道,“几位夫人请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没事吧?”郑婉如关心的问。
“没事没事,三急而已。”于氏摆摆手。
大家都掩嘴笑了。
徐氏本想带于氏去如厕,怕她找不着地方。
“不用,妹妹你陪沈夫人与康夫人,我知道在哪儿。”于氏笑着拒绝了,然后告声罪,往茅房的方向走去了。
“明秀妹妹,你这位姐姐可真是了不得,是个人物呢。说得话儿差点儿让我笑破了肚皮,见识可真多。”康夫人看着于氏的背影夸。
徐氏笑,“是啊,当年,我母亲最喜欢这位姐姐,只要姐姐一来,我母亲再不开心,不用一刻钟的功夫,她老人家一准开了笑脸。所以呀,我们家人都称她是开心果呢。”
回首往事,徐氏既开心,又心酸。
郑婉如笑着喝茶。
对于氏,她保留看法,总认为于氏过于活络。
过于活络的人,一般说来,都有些不太靠谱。
当然,这仅仅是她内心的想法而已。
希望自己是错觉。
“秋霜!”捂着腹问匆匆而行的于氏忽听身后有人唤她的闺名。
好熟悉的声音。
只是声音有些不确定,大概有些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吧。
对于这声音的主人,于氏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她身子不禁颤抖起来,缓缓的转身回头,看向身后。
一身簇新的靛蓝色直缀,略显清瘦的身型,依旧俊朗的面庞上带着熟悉的浅浅笑容。
是他,真的是他!
“二哥!”于氏哆嗦着身子,低声唤了一句。
谭德银忙四下瞧了瞧,此处是通往茅房的幽静小道,两旁种植着葱绿的树木,不仔细瞧,不会知道这儿有人。
他也是忽然内急,就往这边走来。
谁料还未走得几步,就看到前面有一道熟悉的倩影,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轻唤那人的名字,没料到真的是她!
他匆匆几步上前,凝视着于氏依旧美艳的脸,动情道,“秋霜,几年未见,你还是那样漂亮。不对,比以前更漂亮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于氏忘了腹痛,保养得极好的手轻抚上脸庞,轻轻摇头,“老了,这些年,我过得并不好,不如表面上的风光体面。在内心深处,总是在害怕着那件……”
“秋霜,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莫要再想,更莫要再提。秋霜,你要记住,从未发生过什么,从来没!”谭德银面色一肃,立马打断了于氏的话。
于氏轻轻点头,话虽这样说,可想要忘记某些事情,真的好难好难!
“秋霜,这些年你去了哪儿,怎么也不来看我?”谭德银又缓和了脸色,柔声问。
于氏苦笑了下,“我哪儿还敢再来呢,后来我丈夫正好要去外地做生意,我就主动提出和他一起去了外地。这不,才刚回来没几个月吗?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好像瘦了些呢。”
“哼,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无用的窝囊废。”谭德银的话里带了浓浓的醋意,口中的窝囊废指的就是于氏的丈夫。
于氏有些不悦的蹙了眉头,“你不能这样说他,不管怎样,他都是我丈夫,我儿子的父亲!”
“什么,你有儿子了?”谭德银满脸讶色的问。
“嗯。”于氏眸子轻垂,点点头。
谭德银看了于氏半晌,忽然摇头,“不对,你骗人,我分明记得你曾说过,那个窝囊废根本不是男人,你又怎会有儿子呢?”
“这种事哪能骗人,后来他治好了病,我们就有孩子了。”于氏解释,只是语气有些虚。
谭德银眸子忽然亮了亮。
就在他还准备问于氏什么时,一声清脆的童音传来,“母亲!”
于氏面色一慌,忙看向童音传来去。
只见七朵、唐玲娥与瑾哥儿三人结伴而来。
六岁的瑾哥儿撒开脚丫子向于氏跑来。
而唐玲娥的面色忽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