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处,前方小桥后有几间茅草屋,甚是简陋,不过其四周雾气浓重,竟有一种虚实的感觉,犹如海市蜃楼般,闻得桥底流水汩汩,加之四周鸟兽鸣歌,远远看去,好一幅小桥流水人家。
待到大雕落地,二人跨过小桥,感到一阵微风迎来,只觉得浑身清爽,头脑也清明了些,这时,隐隐听得轻微声响,带有叹息声,便抬头望去,只见一中年男子正围着一石桌打转,一会儿走向石桌东面,一会儿又向西而去,时而脸色迷茫,时而清明,似懂非懂,这中年男子偏瘦,留着一小撮颏须,一副书生打扮,好似一儒雅之人。
又走了些路,走到距离石桌一丈处,只见凤儿将手中的野兔放到天龙手中,并上前一步,双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徒儿幸不辱命,师傅交待之事已一一办妥!”斜眼见得身后天龙站立一旁,也不行礼,便朝他努努嘴,奈何天龙将头转向一边,急得她心中甚是恼怒。
那中年男子便是洛王天德,他摆摆手,意示凤儿起身,又看向天龙,指了指石桌笑道:“那少年人与老夫杀上一盘可好!”只见石桌上放着些许形似扁圆的石子,食指尖大小,有黑也有白。
天龙看着那石桌,面露疑惑,只听得身旁凤儿轻声说道:“这便是弈,又称手谈,家师对其甚是喜爱,只是多年不曾碰过了,如今家师有兴致,你且过去杀上一盘!”
洛王天德见此便说道:“你既然不懂,那就由老夫来教教你!”说完,便伸出手来,只见其指尖闪过一光芒,朝着天龙而去,并进入了他脑袋,洛王天德笑道:“你且好好领悟!”又对着凤儿说道:“你且过来,与我说说外面发生的事情!”……
约莫一柱香后,天龙见洛王天德走了出来,便说道:“前辈,这东西包罗万象,有杀道,困道等之术,我倒是领教了!”
洛王天德哈哈大笑道:“你怎叫起老夫前辈来了,你乃华胥高徒,理应与我同辈!”
天龙闻言,脸色甚红,心中怪凤儿多嘴,怎把这等事情也说了出来,只听他说道:“那日不过一句戏言,前辈莫要当真!”
洛王天德说道:“那日听闻凤儿所述,说你乃华胥高徒,老夫心生好奇,便想要与你见上一见,若此事属实,你我同辈相交,也属常事,并未破了规矩!”
天龙说道:“达者为先,我敬前辈,实属应当!”
洛王天德笑道:“你这般谦虚作甚?可不像你的性格,莫要多说,来,先与老夫杀上一盘,许久没与人手谈了,如今你这少年人倒是勾起了老夫的兴致!”
天龙见他兴致正浓,加之自己刚习得手谈,心中也是甚痒,当下便来到石桌前,与他杀了起来……
“少年人性强乃属常事,但若一味好强,不动智慧,便是落了下成!”只见洛王天德手持白子,下到某一点上,说道:“你输了!”
天龙闻言,心中知晓洛王天德乃是在教导自己做人之道,而自己也知晓自身缺陷所在,当下便拱手说道:“赐教了!”
洛王天德说道:“弈性亦是人性,老夫观你下弈手段,属无情之人,送你一字,你可听好!”
天龙闻言,便好奇问道:“甚么字?愿闻其详!”
只见洛王天德紧盯着天龙说道:“取舍果断,不受道路所阻,为求胜宁舍半壁江山,为人无情,姑且称之为‘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