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想大吼或撞翻酒桶,告诉这些人:“战为君就在此处,你们快快抓了我,送给皇上领赏!”
他心里还对皇上抱着希望,觉得皇上若是真的打压战家,一定是因为自己逃走、令皇上感到不安的缘故,只要他伏法,便能让皇上相信战家与他被救走的事情无关。
救走的人,没有给他任何逃走或发出信号的机会。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马车驶进一间普通的院子,酒桶被打开,他被一个力气超大的小鬼给拎出酒桶,放在轮椅上。
“小鬼是干什么的,怎么力气这么大?”他问吱吱。
吱吱冲他做鬼脸:“我们救了你,你还对我们凶巴巴的,我不喜欢你,才不跟你说话。”
战为君:“……”
吱吱蹦蹦跳跳的走开:“吱吱也不送你进屋,你自己走吧。”
战为君:“……”
因为他已经能勉强行走,还真的没有人过来扶他什么的,他坐了一会后,觉得脑袋没那么晕了,便站起来,扶着院墙,往屋里走去。
忽然之间,隐隐有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压迫感从后面袭来,就像有千军万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一般,惊得他全身寒毛倒立,迅速转过头来。
没有千军万马。
没有泰山压顶。
只有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袍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宛如从黑暗中幻化出来的人形,随着黑暗的降临而出现,没有来处,没有停处。
面对战为君的注视,男人目不斜视,无声无息的从他身边走过去。
男人身材高大,气势不凡,但走路时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这种功夫,令战为君暗暗吃惊。
“站住!”战为君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嘴巴就自己吐出声音来,“这位兄台请留步,我有话想跟你说。”
男人居然真的顿住脚步,转头:“哦,战将军请说。”
“你、认识我?”战为君有些意外,心里,却莫名的因为对方认识自己而生出一点窃喜和荣幸来。
男人似乎在客气的微笑:“当然。”
战为君有点受宠若惊:“那,请问兄台如何称呼?”
男人道:“飘泊之人,不便留名,战将军叫我夜君就好。”
“夜君?”战为君咀嚼着这个名字,试探的道,“不瞒你说,我虽然未曾见过你,却觉得你让我感到破为熟悉,忍不住想问一句,夜君该不会也是军人,也当过将军吧?”
对!就是军人与为将者特有那种冷酷、自律、强势的气息!
但,并不仅仅这样。他甚至怀疑,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哪里来的皇族或王者吧?但这一点,他就不方便问了。
男人沉默片刻,也不否认:“我曾经从军,并且为将多年。”
“果然如此!”战为君欣喜的抚掌,“难怪我对夜君一见如故!如果方便,战某可否与夜君畅饮一番,不醉不休?”
“以后吧。”夜枭回答得很是客气,“战将军身上有伤,不宜饱食和饮酒,而我眼下也有一些事情要办,日后若有机会,我再与战将军畅饮三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