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阿纲
手术室内,林医生沉默地进行着一场毫无必要的手术。
见惯了生老病死,林医生仍然替施唯一感到惋惜。五年前,也是他替施景云取的子弹,当年那一枪将男人的半个肺都打碎了,他本就时日不多,死亡不过是加快了脚步而已。
护士长叹一口气,“年纪轻轻就没了爸爸,那姑娘也是可怜。”
“病人家属情绪不稳定,那保镖说了,咱们给家属演一场戏就好,让她接受这个结果。”
想起方才病人家属将病人送来医院时,那可怖的脸色,护士就下意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医生沉静的一双眼望着施景云的伤口,手起手落,针线将伤口完美缝合。
“林医生,病人已经彻底死绝了,这…这不是做无用功吗?”护士站在一旁,穿着无菌服,戴着帽子跟口罩,手里拿着纱布,望着手术床上早已苍白了脸色的施景云。她伸手摸了摸施景云的肌肤,越来越寒冷了。
急诊室内,医生动作熟练取出施景云体内的三颗子弹,在给施景云缝合伤口的时候,男人的体温越来越凉,令医生有一种在解剖尸体的错觉。
时隔五年,施唯一又一次坐在这家医院的走廊上,上一次在这里,她等到的母亲已死,父亲昏迷不醒的噩耗。这一次,父亲又一次进了急诊室,而结果,谁也不敢肯定。
明森私人医院。
幽居望着朋友与爱人,努力保持清醒,一整晚都没有闭眼。
“我守着,放心,你安心睡。”青年墨色的眸里,有让人心安的神色。程清璇一只手勾着幽居的手指,闭着眼睛睡觉,也不肯松开他。
程清璇眯眼看他,“你呢?”
幽居看了眼身侧睡意惺忪的程清璇,跑去租了张家属病床上来。他将床挨着始宇的病床打开,将程清璇摁在床上,“小羽,你睡会儿吧,明天还要上班。”
“要给他做个血常规跟支原体检查,你们先去收费处缴费。”医生开了单,幽居这才拿着单子去缴费。抽了血,两人呆在医院里陪着高烧意识昏迷的始宇,都没了睡意。
这人是疯了,也不知道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今晚淋了这么大一场雨,不生病才怪。
程清璇瞄了眼温度计,心也有些沉。
“他看起来很疲惫,很长时间没好好休息过了吧?”医生将红外线温度计从始宇耳朵里拿出来,一看,脸色也有些沉。“都四十度了。”
将始宇送到距离最近的中医院,两人提心吊胆着,望着病床上的少年,满眼担忧。
程清璇撑着伞跑去打车,幽居弯下腰将浑身湿透的始宇背在后背,快步跑出别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