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问:“是谁想到那个主意的?”
董阡陌道:“是茑嬷嬷和我,一同想到的。茑嬷嬷说了,怕太后伤心,这样做和缓些。如今茑嬷嬷已经死了,太后您要问罪的话,就问我的罪吧!”
太后颔首道:“你是个实诚孩子,没有将责任一股脑推给茑嬷嬷。”
董阡陌道:“洞箫是我吹的,赌也是我和太后打的,纵然我想推,又能推给谁呢。太后您要怎么罚我?”
她的声音清脆天真,有火气的人冲她都发不出火来,何况,此刻的太后并不见一丝怒气。
怎么罚她?
太后垂下眼帘,似在沉吟考虑。
这时,出去片刻的乔女官回来了,附耳告诉太后:“宫门外,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等小马子小凯子他们出去查看的时候,又看不见了。”
太后合眼道:“让哀家再想想,你们先下去。”
“是。”董阡陌和乔女官掩门出去。
乔女官心头疑惑,嘀咕了一声:“既然已经查出元凶,还想什么……”
“哎哟!”
转过一条回廊,乔女官与董萱莹的丫鬟香云撞个正着。
香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小姐催着奴婢把这个送给四小姐,奴婢一时手忙脚乱,连路也看不清了!”
“这是什么?”乔女官打量香云手里的纸包。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的错觉,怎么纸包会动弹的?
“奴婢也不知,”香云面带焦色地问,“姑姑看见我们四小姐在哪儿吗?”
“方才见她往西边儿碧波池方向去了。”乔女官指路。
“谢谢姑姑!”
香云福一福身,双手捧着纸包走开了。乔女官眼尖地发现,她走过的脚下轨迹,有一条泥巴漏出的细线,一直往前延伸而去。
乔女官不禁疑惑了,那纸包里究竟是何物,里面的东西会动弹,还漏泥巴?
念祥宫里刚发生了这许多事,如今辰时还掩闭宫门,里面的宫娥太监眼见太后重罚了宝兰,个个谨小慎微,缩起脖子做人。
而两位董家小姐本身是客人,昨天又遇到那样的事,这是在做什么呢?
乔女官尾随香云,遥遥跟在后面。
碧波池边,香云将纸包交到董阡陌手里,董阡陌拿好,吩咐了香云两句,香云快步离去。
董阡陌回头四顾,确定了周围没有人,当然,她没有看到藏身暗处的乔女官。
于是她打开纸包,将里面的泥巴抖到碧绿的池水中,一边抖动纸包,一边小声说:“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我们姊妹年轻不懂事,也是为了自保而已,茑嬷嬷,你安心的去吧!往后重阳清明,烧纸钱的时候,我会给你烧一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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