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陶没脸没皮的堆笑:“我就说说,你还玩不?趁着运气没散,筹钱赢回来吧?我只要能保本就行。你让我跟着呗?”
营正冷哼一声,拉低帽檐,低着头,脚步匆匆的离开。
糜陶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知道,这些赌钱的,不叫赌钱,叫玩,但谁也没有真正的把他当成在玩,无论如何,输都不是一件好事,都希望赢。
而一旦尝到了赢的滋味,猛的输了,就想着赢回来,赢不回来就想着保本,保不了本就想着减少损失,直到输的倾家荡产才幡然醒悟。
这条鱼,咬钩了!
糜陶也去筹了些钱,安排好借钱的人,做好一切准备。
城中不知何时,下起牛毛小雨。
不多时,那营正神色匆匆的回来,看了眼没脸没皮的糜陶一眼,似乎知道对方是因为信任他才输掉的,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从怀中取出十张汉元。
每一张汉元都是标准的100,换成马蹄金,也就是一金,而这里十张,也就是整整的10金。
这令糜陶大吃一惊,一抬头就看到那商家有些焦虑的看着他,他告罪一声,让营正等等他,到了后面,那商家退回十金,说道:“抱歉,这人能拿出十金,我们招惹不起。”
糜陶神色顿时冷了下来,寒声道:“那我,你就招惹起了?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就揭穿你这赌坊的真实面目。”虽然这么说,但糜陶还是又取出1000块,递给商家。
“赢光他的钱,这一千汉元就是你的。”
糜陶也觉得黄金多有不便,所以特地去换成纸钞,反正最后还是回到他们手中,这样方便不少,不占空间和重量。
那商家面色犹豫了一会,不甘心的接过钱。
当糜陶回到赌桌时,看到那营正面目红光的正捞钱,自然知道那营正没等他,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他装出兴高采烈的模样跑过去一看,说道:“我就说吧!大兄弟你手气就是好,上次只是个意外,你压了多少?”
“100汉元。”
“哎呀,你刚才要全压下去,那根本就不用堵了!”糜陶似模似样的可惜道。
营正也是惋惜,但再次下注时,他依旧谨慎很多。
然而,渐渐的,那营正发现,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开始是稳赢,渐渐的变成赢多输少,最后变成输多赢少。
糜陶早就收手不干,也假仁假义的规劝了很多次,但营正仿佛就入了魔怔一样,最终将那十金也赔了进去。
“完了!全完了!早知道一开始应该全压的。”营正不敢置信、懊恼、悔恨,纷纷涌上。
“你那十金借的谁的?不要紧吧?”
“那十金,十金是……那十金是……不好!我要见商家!”
糜陶有了预感,那十金多半是粮饷一类的。
商家一听是发放给士卒的粮饷,明天是要给将士们的,吓了一跳,但最后硬着头皮说,这笔钱他会直接归还给汉国,理由是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而且给他得不到补偿,给汉国可以得到补偿。
最终,那营正面色阴晴不定,咬着牙,挤出一丝笑容道:“我刚刚和您开玩笑呢!没想到被您识破了!”说完后,神色落寞的离开了!
就在糜陶安慰他的时候,营正忽然想起来糜陶赢了不少钱,露出期盼的目光,提出向糜陶借钱,等他手气好了,会尽快还给他。
糜陶推脱说道:“我这钱也是借别人的,换了后我也没多少钱,不过,我可以介绍给你一个借钱的人。”
进入最后阶段。
营正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一开始,借钱的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借给一个人这么多钱,营正被逼的没办法,亮出自己的身份,说道:“我叫伍用,是汉军营正,掌百人,我会尽快还钱,请你们放心。”
这一下,对方才勉强借给他十金,让他在月尾前还钱。
而伍用得了一千汉元,整个人虚脱了般,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看到一旁糜陶和那借贷人戏谑的目光和嘲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