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好久没见了,怎么样,南江的事情顺利吗?”王伟龙握着冯啸辰的手,热情地问道。
“一切都挺好的。目前那边有20多个浦江来的老师傅先顶着,等业务稳定下来,再请你们罗丘这边的师傅过去。”冯啸辰说道。此前王伟龙帮他在罗丘那边也物色了一批退休老师傅,只是目前辰宇公司的业务还没有开始,用不了太多人,因此这些人并没有过去,而是在罗丘那边等着冯啸辰的招呼。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王伟龙这才问起冯啸辰的来意。冯啸辰把石材厂遭遇停电的事情向他一说,王伟龙哈哈大笑起来,道:“小冯,你可不知道,现在你的大名在冷水矿是家喻户晓,连潘矿长的名气都没有你大。尤其是上次你婶子到这里来转了一圈,一开始大家还不知道,后来听说她是你的婶子,都惊傻了。”
“这真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冯啸辰自嘲地说道。其实他在冷水矿的名声绝对是美名,谁不说他足智多谋,连国外的事情都知道,一出手就是一个金点子,让全矿的待业青年都找到了工作。在上个月,因为还没受到停电的影响,石材厂生产出了第一批出口石材,已经发运到德国去了。第一批货款也已收到,待业青年们都拿到了工资,大家口口相传的都是冯啸辰的名字。
“王哥,这次潘矿长专门点名让我去协调平河电厂的事情,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冯啸辰又向王伟龙求证道。
王伟龙道:“这件事情,我倒是有所耳闻。平河电厂是一家国家重点火电厂,是50年代利用苏联技术建立起来的,初期只有两台机组,这20多年不断增加,到目前已经拥有了十几台机组,是北方电管局的重要支柱电厂。前几年,他们还从日苯的九林公司引进了4台25万千瓦的发电机组,实力非常雄厚,连临河省政府的账都不买。”
“现在谁手里有电,谁就是大爷啊。”冯啸辰笑着评论道。
中国的电力供应长期以来都处于供不应求的状况,除了一些极端重要的军用设施和省一级的政府部门之外,其他任何单位都遭遇过拉闸限电的经历。尤其是到汛期,各地抽水排涝需要使用大量的电力,工厂和居民区停电就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电力部门捏着大家的生产和生活用电,随便找一个理由就可以拉你的闸,所以各单位只能拍着哄着,希望电力部门能够给自己一些照顾。久而久之,就惯出了“电老虎”这样的恶名,地方电力局都敢和当地政府叫板。
平河电厂是一家国家级大电厂,虽然坐落在临河省,但却是受电力部直辖的,发出来的电归周围的几个省使用。在电量分配方面,原则上说权力在北方电管局手里,但平河电厂的话语权甚至比电管局还大,一言不合,它就敢以检修为名,停下三两台机组,让电管局欲哭无泪。
电厂内部的生产管理具有很强的专业性,上级部门也不敢随便发号施令。人家说机组要检修,你敢不允许吗?如果照你的命令继续生产,机组出了重大事故,责任由谁负呢?
没办法,电管局也罢,电力部也罢,只是顺着电厂的毛捋,不会直接和电厂发生冲突。当然,电厂方面做事也是有分寸的,上级机关让你一步,你可不能得寸进尺,把领导逼进墙角。毕竟电厂的厂长也是组织任命的干部,把事情做得太绝,真以为组织上不会一纸调令让你坐冷板凳去?
这种微妙的平衡原则,但凡是体制内的官员,都会有所了解,只是了解的程度不同而已。王伟龙觉得自己比冯啸辰年龄大,应当有更多的经验,殊不知前一世的冯啸辰是专门干这种部门间协调工作的,经他手弹劾过的干部比冶金局现有的编制还多,他岂能不懂这些奥妙。
“冷水矿和平河电厂以往的关系如何?”冯啸辰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王伟龙摇摇头道:“关系很平淡。两家单位分属不同的系统,业务上也没什么交叉。冷水矿过去是以采矿为主,采矿用的是炸约,挖掘和运输靠的是汽油,用电的数量很少,涉及不到平河电厂的业务。至于平河电厂,人家也不需要铁矿石。所以这两家单位虽然离得不远,但却基本没有怎么走动过。”
“那么最近一段呢,潘矿长他们联系过没有?”冯啸辰又问道。
王伟龙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在这边主要是搞工业试验的事情,他们和平河电厂联系的事,我也只是偶然听说了一句,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会把你老弟请出来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