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巧兰抽查了传威的功课,还算不错,回答的都比较好,传威很聪明粗中有细,也乐意钻研。
无意中问道孙子兵法的时候,发现传威比她想象的理解的还要深,甚至还说了他们一起玩游戏,几乎都是他所在的队伍赢呢。
本来只是聊天了解一下传威的性格,没想到让她发现传威对兵法一道简直天赋惊人,脑子非常灵活,反应很快,属于智商很高的那类小孩,而且很懂得低调做人的规则,平时看着憨憨傻傻的,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课堂上的同学都是什么性格,能用来干什么,有难的时候谁可以帮小忙,谁绝对不能借钱,但有谁是无论多大苦难只要你开口,一定全力以赴帮你信任你的人。
这些传威竟然如数家珍,说的头头是道,还举例说明,他心里一本账,哪些人该怎么用,交浅言深他都非常清楚。
这种本事让巧兰颇为惊喜,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利用自己身边能用的一切人脉,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这些朋友,他门清而且做得非常好,现在他在课堂上的人缘还挺不错的。
这一点他比清远做得要好得多,清远也很聪明,对读书有天分,骨子有正直的东西,有些事不能屈服,这从一些小事上可以看出来,不愿意做圆滑的人,即便你跟他说了他仍然会选择自己的办法,有点执拗。
但传威不是,他很滑溜,会逃课会耍滑,却又很坚持自己理想中的东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即便被人当面责难受了委屈也会对你笑着调侃,把场子圆过去,但清远却不会这样,会直接翻脸,如同自己一样。
其实传威的性格更适合残酷的官场,清远个性太强,并不是官场最好的人选。
回到房间的时候巧兰还在沉思,传虎看她一脸神色凝重,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威子功课很差么?”
“不是,我和威子聊了会天,突然发现威子更适合官场,而清远可能不太适合黑暗又严苛的官场,我以前可能太理想化了,我一直觉得清远读书上很有天赋,有很大可能能考中名次,如今再看威子,我觉得就算有了官身也要有那个能力做官才行,威子表面更圆滑不易得罪人,内心却有自己的理想和坚持,不会随意苟同他人,清远太过正直,反倒会让自己痛苦。”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传虎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发现了这一点。
“从我嫂子的事情上,我才发现的清刚性格更开朗,可能是上面有哥哥有亲人护着,不需要他考虑太多的缘故,清刚更阳光开朗,清远心思就有点重了。嫂子的事过去那么久了,这孩子一句都没提过想娘,问问娘去了哪里了,还会不回来了,清刚都偷偷问过我呢,可清远再也没问过,我才发现清远其实放不下。”
“也许是放下了所以才不问。”传虎自己都觉得这话太假了。
巧兰摇头,“就是因为放不下,才会避开,当一个人觉得这件事自己承受不了,会下意识地选择彻底回避,看都不看,问都不问彻底当做不知道来回避自己的痛苦,清远就是这样的。”
“你也别太忧心了,男孩子总会长大的,传威从小就没娘,又是在我叔家长大的,就算我叔对他再好,总归不是亲儿子,有些事多少会有点区别,这孩子从小就特别会看人的眼色,这东西不是学来的。清远这方面不如传威。清远大小没吃过苦,有爹有娘,和威子不一样,大小我们都不在身边,威子没少被同村的孩子们欺负,我叔也不能挨家挨户去打人家孩子,终究还是自家孩子吃亏。孩子总会长大的。”传虎叹口气,两个孩子生长环境不一样,受了挫折反应自然也不一样。
“也许吧,其实挫折早点来比晚点来要好呢,我还是觉得庆幸的,毕竟孩子还小,还可以教,等长大了很多事就没法改变了。”巧兰也叹口气。
“睡吧,明儿还要回娘家呢,以后多关心着点清远也就是了,多照看些别学歪了就行。”传虎觉得男孩子皮实,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
“嗯,睡吧。”巧兰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有些事要自己去学会承受开解自己,如同当年她父母离婚,父亲再也不回头甚至连她这个女儿都不要了,这些别人是没法理解的痛苦,只有自己学会调节,别人的安慰都是苍白的,不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