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听了脸色不好,说自己也就罢了,当年自己学医的时候家里真的是非常困难,张氏不知道他学医是掏了钱的,掏了不少钱,那个时候他还小不太记得了,但知道奶奶一下掏了不少钱,都说李家日子好什么的,其实没那么好,奶奶当年的绣品在这里卖不出价钱是一个,但确实比其他人家要好些,可是家里买了地,给二叔成亲买地盖房子,给大哥交了人头费不去服兵役,又给自己交了学医的钱,后来自己也要服兵役也是掏钱。
大哥成亲的时候家里的老宅都不行了,又重新修葺了一下,加盖了一圈房子好让他们住得下,这些都是钱,一来二去花的差不多了,守正成亲也花掉了一些。所以兰子摔伤,奶奶才说去借钱,能还的上,都花干净了,兰子出嫁就备不起嫁妆了。
大概张氏猜出来了自己是花了钱学医的,所以一直看自己不顺眼,但不应该对兰子这样,妹妹人都没有桌子高,就开始给家里绣荷包卖钱了,可以这么说,兰子自打会绣荷包帕子,从来就没有白吃家里一口饭,她的绣品越来越好,越来越值钱,大人物在这里开了绣楼,好多人都那卖东西,他们村的李叔去那当了学徒后来做了掌柜,巧兰的东西也开始出彩了,价格也慢慢的涨了上去,卖的钱全都交给家里。
没有白吃饭啊,兰子挣的钱比她挣得多呢,也没少吃苦啊,她张氏不该这样说兰子呀!
“其实和离也好,这样下去也确实不太好,她说我我可以忍,我到底花了家里的钱,让哥哥为了我吃了不少苦,她埋怨我也有道理。可她不应该说兰子更不该看不起爹娘啊,咱爹娘可没有对不起她呀,兰子一直给家里赚钱的呀,没有白吃饭啊,她咋能这样呢。”学武说到这显得特别激动。
学文脸色晦暗的点点头,仰头又喝了一杯酒,叹口气,“学武,我心里可难受了,怎么说都不听,还说我不知道心疼她,把她当外人,胳膊肘朝外拐。难道说我成了亲就该把爹娘兄妹全都扔出去不成?我是特别累,觉得和她在一处别扭,她一白天去店里干活,我还觉得舒坦些,他回来我反而觉得难受的要命,不愿意听她絮叨那些扎耳朵的话,烦死了。离了我心都静了,我跟你说,我其实不难受和她分开,我反而是松口气,我就是觉得对不住孩子,她怎么能那么伤害孩子呢,我是难受这个,早知道她这样早就应该跟她和离了。”
张氏把学文最后一点感情都磨光了,磨灭了。再也兴不起一丝一毫的同情和怜悯了。其实和离后学文情绪平静很多,也没有那么难受了,觉得解脱了。
“也罢,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本来我还想劝劝你的,但我不能容忍她这样对待咱爹娘和妹妹,这是我的底线。”学武深吸一口气,也喝了一杯酒。
桌上有两三个菜,还有一盘炒花生米,菜已经凉了,兄弟二人用手捻着花生米吃着下酒,菜到没怎么动。
“是啊,别的我都可以忍,但唯独不能忍这件事,都过去了,我几年内不想成亲,等孩子大了或者他们成亲了,我就抱孙子了。”学文目前心里还是有点阴影的。
“嗯,走吧,睡觉去,睡一觉什么都过去了,明天又是个艳阳天,这可是兰子经常跟我念叨的,跟念经似得。”学武想起自己人生灰暗的日子里,妹妹经常说这话,说着说着好像也就过来了。
“呵呵呵!这个活宝。”学文失笑的摇头,喝的也有点晕了,也不打算喝了,又不是要死要活的,买什么醉啊,差不多喝好了睡觉去。
“走了,睡觉。”兄弟俩一个扶着一个,回屋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