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一听顿时高兴的合不拢嘴,“谢谢娘,我就担心巧兰,两秃小子我倒不那么担心,大不了还能回来种地么?巧兰以后年纪大些眼睛不好了可怎么办呢?”
绣娘因为耗费眼睛,不到年老就会花眼了,所以一个好的绣娘是十分珍贵的,若是能写绘画水平还很高的慧纹就更稀罕了,对任何一个绣楼都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哪怕眼睛不好了东家也会心甘情愿的养着她,眼睛不行不能绣了可以带徒弟啊,手艺可以传承下去,只要她活着就是招牌,白吃白喝也愿意啊!
“别担心,我会给巧兰都安排好的,不会委屈了她的。”李老太没有怪李母大惊小怪,依旧温和的笑着。
“我知道娘一向疼她,是我白操心罢了。女户的事要不是您一直坚持也立不起来,村里人都不以为然觉得咱家有钱烧得慌了,可我心里不知道多感激娘呢。”李母并非不知道好赖,就这一个闺女,大小就知道心疼家人,小小年纪还没桌子高,就开始自己绣荷包贴补家用了,只要是她能给的自然都希望给女儿预备好才踏实呢。
李老太轻笑一声,眼底有些不屑,“他们懂什么呀?江南那边女户多的是,有嬷嬷有绣娘还有大户人家的丫鬟都自己立女户,给自己一个保证,都是穷苦人家,抓牢自己的东西才是上策。巧兰立了这个,将来她名下的财产谁也夺不走,就是我们将来都死了,巧兰也能过得很好。”
“是,是。只是可惜了这回一下五十两银子就没了。”李母微微叹口气,也有些心疼,可却没办法。
“断干净是好的,以后就不用什么节礼了,过年送一次就成,不要就拿回来,只要咱们不让人说嘴就行,往年三节两寿的礼加起来也不比这少了,这些年咱家的银子都耗在这上头了,我一直担心,时日长了兄弟之间早晚会有不满的,如今才是透亮了呢。只要人在没什么是挣不会来的。”李老太并不担心,反倒松了口气。
“说的也是,这些年苦了巧兰了,可我却不能拦着她,真要让学文出这么多银钱,张氏也要不高兴的,我只能委屈我的巧兰了。”李母心里什么都明白,为啥可着劲辛苦女儿,没法子老大成亲了有自己的家,适当贴补可以,不能太过了。
“有苦才有甜,巧兰这样为家里着想,将来她的嫁妆自然要厚厚实实的,谁也不能说半个不字。”李老太早有打算,今日的苦是明日的甜。
“哎,还来得及,再攒攒能攒起来。”李母原先是打算把巧兰手里的银钱给她留着做嫁妆的,等风头过去明后年再填点土地的,农家人还是有地心里踏实,谁知道出了学武这事,看来短期内是买不成地了。
二人去了绣铺,李掌柜的迎了上来,左右看了看没别人,才压低声音问道:“都解决么?我不好过去一直担心着。”
“都解决了,花了五十两请了县太爷了结了关系,以后总算清净了。”李老太也没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