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采打个宇宙飞的,终于看到电影,摸到网络,网购到美美的化妆品,从前一直肖想却没那资本穿的礼服裙,柔软舒服的大床,如同睡在云上一般的细细鹅绒被。殷流采虽然早就不惧冷热了,可裹在云朵一般的羽绒被里睡她一点不嫌弃,除此外还买了颜值爆表的手工钩花窗帘,用以满足她仍然还粉嫩的那颗少女心。
她还给苏融买了各种漂亮的裙子,多得苏融听到逛街、买和裙子之类的字眼都一脸生无可恋:“妈,买这么多裙子我也没地方穿,这要是回去穿,连门都不好出了。”
入乡随俗,即使化嗔上仙这样受礼教熏陶大的,到眼下这样的环境里,也自然而然能接受露胳膊露大腿,胸脯露出半片白花花来的衣着风俗。但回去后,别说苏融不可能这样穿,就是她会穿,化嗔上仙那关也过不去。
“那……就买点长袖长裙,宽松一点的。”殷流采还特别喜欢看苏融穿很干练的裤装,更显得她娇美如花之余,竟也十分帅气,
帅气得苏融自己都惊讶:“妈,我要是生成个男儿身,即使长得一模一样,大概也一样很帅气。”
“干嘛,你不喜欢作女儿身么?”殷流采虽然知道地球上男女的平等是有很限的,但她还出校园就穿了,也没怎么见识过,所以她从没为自己是女儿身而受到什么不平等不公正待遇。
苏融赶紧摇头:“才不,我喜欢女儿身,我是见过爹后总忍不住想,如果我这张脸,生成男儿身,会不会也照样很娇嗲,现在看不是的。妈,基因这东西,有时候是比大道还玄奇啊!”
殷流采这才放下心来,只要女儿不是觉得女儿身不方便不好,就可以了:“真不愧是我闺女,想的一模一样。”
“因为这话我听妈说过的。”
“嗯,我说过……”殷流采忽地想起,说这话时,她似乎还说过别的话,仔细一回想,便想到那时苏融问她一句什么,她答的是“即使道路再漫长,我也不会忘记自己曾发的誓愿”。
当时她发的什么誓愿来着?
殷流采并非忘性大,而是经过一段时间不愉快后,她刻意地让自己把很多记忆都深深埋藏了起来。这时要回想,当然也想得起来,只是回想起来后,殷流采也不知给自己一巴掌,说句“叫你多事”,还是哽咽着抱臂“嘤嘤嘤”。
“融融,我曾向界主说过,怎么样都不会丢掉他的,在他合天道之前。”那时界主怕会伤她,她便拍胸脯承诺,任他再怎么冷面冷心,她都会死皮赖脸缠着他,怎么也不丢掉他。
苏融:“可是爹他这样,妈你再不离不弃,不是显得很……”
“贱!”殷流采也不想用这个字,可偏偏只有这个字最能形容,“都说人离乡贱,原来人旦沾上爱字,也会犯贱。融融,我承诺过的,就该做到,不管是因为当时太甜蜜而承诺,若因今日太苦涩而想丢下承诺,那这算什么承诺。人无信不立,我也曾日夜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他说爱我时,我心中有多美多甜,我也曾因他爱我觉得整世界都美好到令人无法言语。”
“妈,你想说什么,我不太懂耶。”可怜苏融这没见过情爱的“小姑娘”,一上来就遇到令老姑娘都苦手的事。
“我想说,我该回去找他,不管因为作出的承诺,还是因感受到的甜美。”殷流采看向苏融,“融融,你觉得我该回去吗?”
虽然苏融是没见识过情爱的“小姑娘”,但她眼不瞎,是以看得分明:“妈,其实说不要说不要的,你心里还爱爹,只是爹叫你难过了,所以你才自己出来疗伤。现在伤好得差不多,你又做好了心理建设,这才想要回去跟爹干仗。”
有时候确实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融这么一点破,殷流采心下也了然:“我就说那么多的深爱,怎么会轻易说没就没,原来在这里等着呐。嗯,对,我要回去跟他干仗,能打倒一次,就能打倒他第二次,不信干不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