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合天道为什么会许,殷流采想了想,认为是天道那时亦不过蒙昧中初生,就像一个尚未注入灵魂的胎儿。鸿钧合了天道,于是天道真正觉醒其作为天道,应奉行的职责。至于天道的职责到底是什么,殷流采没多去想,毕竟她又不是天道,也没打算去合天道。
“我唯一搞不懂的还是人合天道,为什么在法则允许的范围内,难道法则亦有偏爱?”
“不不不,法则如同法律,本身是绝对无私的,只是行使法则的……不管是什么,都可能存私。那么宇宙间,是什么在维持法则的衡定呢,时间大神还是宇宙本身,又或者更高等的存在。”
“那……法律是行成的?”
学历史还是有用的,比如这样的时候,殷流采自问自答就一点障碍没有,即使她没有现成的答案,也能从历史的进程中发现答案。法律说得简单些,就是用来规范人类活动,规范人类行为的公约,默认人人都需要遵守,却也有更高的道德,和更宽泛一些的法外容情。
“那么法则呢,是否也会有更高的,和更宽泛一些的,是否也是衍生于宇宙本身,是有什么在维持,还是自行运转。如果自行运转,我在星空中摸到,却没推开的那扇门是否就是法则?”
殷流采有许许多多的问题,她觉得,她的问题有了答案,她的大乘境就自然而然能到来。
自问自答许久,殷流采感应一下身周,虽然斗法还在继续,但似乎情况比刚才还要好一点。苏运被暂时克制住了,殷流采却能感觉得到,这只是暂时的,想要彻底压制苏运,要么化嗔真君能创造出无数的念,要么她临场升级,点亮法则技能树。
“我……我去,你谁?”
元道真君如今活生生在旁边,没必要出现在她幻觉里,不管是不是幻觉吧,殷流采就认定是,化嗔真君传的小窍门。一旦看到不该出现又忽然出现的人或事,先假定是幻觉,然后再去辩真实还是虚幻。
所以,肯定不是元道真君,元道真君现在想跟她说什么,没必要到幻觉里,现实里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一再唤吾,却不知吾?”
殷流采满头问号,犹疑地问道:“我什么时候喊你了,别以为我是穿越的,就上赶着来糊弄我好吧。”
“吾乃鸿钧。”
嗯,这下能确定是幻觉了,中国神话谱系里什么神鬼妖魔没有,但有的连原型都不一定有。本着一个历史生的良心,殷流采一直拿中国古代的神话时代当成话本来看,那不过是一个民族从天空寻找过去探索未来的美好期盼而已。
“爹,咱能不玩这个吗,好歹是我幻觉,能不能有点靠谱的。”地球就是家,鸿钧这合道的道祖,喊个爹,殷流采觉得是她占便宜。
此时此刻,即使是幻觉,殷流采也想如同古时诗人一般——谈笑问田翁,乡音未改否。
“我的普通话应该也还很标准吧?”殷流采愁苦地问一句,殷十三说的是方言,姬太子说的官方和普通话也相去甚远,至于正儿八经的家乡话。两百多年,殷流采虽还能说,却已经觉得很陌生,即使说得出来,那也是听着都生硬。
“岁月虽已改,风物旧时装。”
这时殷流采有点信这是鸿钧了,但也就很微弱的一点点:“爹,那你说说你来干嘛来?”
“皮厚肖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