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晋年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回到办公室时,叶宁却慢慢的在他的办公室里踱步着,一想到易北方凄惨的样子,心里就无比的愧疚,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当初她只是想要刺激贺晋年的,没想到却让易北方陷入了这样的绝境里。
有什么冲着她来就好,这关易北方什么事?
所以世人都说女人任性,男人任性起来比女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到底要开会开到几时?
叶宁气愤地看着办公室的门,恨不得现在就夺门而出闯入会议室里狠狠地质问。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因为如果惹火贺晋年的话,估计易北方断的就不是手了。
贺晋年推门而入时,就看到了叶宁站在他的办公室里背对着,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里都散着叶宁身上所带来的那股特有的淡淡玫瑰香,这个香味顺着他的鼻子在呼吸之间闯入了他的五脏六腑里,然后,一直闯进了他的心底深处。
这种香气在白天总是令他神清气爽,而在夜里却会一种更奇特的功能,会令他血贲张。
叶宁听到了响动,一转身看到贺晋年时,眉心轻轻的蹙起一张明艳的小脸上泛起了不悦的神情。
她站在那里,一双水眸盯着贺晋年冷冷的说着:“都是你做的吗?”
其实她脾气向来都不会差,所以这辈子她发脾气的次数可以数的过来,但是好像有几次,都是冲着贺晋年发的。
甚至是这样冰冷的责问,在她的过去里面都是不曾出现过的,但是叶宁实在是太生气了,他竟然想要利用易北方来威胁她是这样的吗?
看着叶宁一脸气鼓鼓的样子,贺晋年的眼底慢慢的渗出几分的笑意,走过来站在叶宁的面前,双手环胸耸了耸肩低声说着:“是我做的……”
他说得非常干脆,没有丝毫的遮掩。
“你究竟想怎么样?”叶宁躲避着贺晋年伸过来想要拉住她的手,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就好像看到了肮脏的东西似的。
还是这么倔强,行我不碰你,贺晋年收回了手,今天他就是要让叶宁不动求着他要她。
看着叶宁怒火中烧的样子,男人幽暗的眼底划过了一丝的赞叹,这女人甚至连生气,都美得令人情不自禁。
“这是我们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其他人。”叶宁说得直接了当,大有一副准备跟贺晋年理论的样子。
“现在你立刻停止那些背后的小动作……”叶宁与他对视时,那双水般的眼眸里带着警备还有愤怒,一闪一闪的,比宝石更加的明亮诱人。
贺晋年慢慢的走近,如同大山的压迫过来,他身上那些层次分明的麝香味瞬间闯进了叶宁的呼吸之中。
薄薄的唇几乎贴到了她的唇:“叶宁,是你先把他牵扯进来的,你还好意思说我吗?”叶宁清楚地看到了贺晋年眼底里所有的讥笑与残忍,薄唇轻启慢慢的说着:“所以你现在要我住手吗?可是我觉得我还没有玩够……”
贺晋年的声音暗沉危险,继续说着:“你以为易北方就是很干净的人吗?你以为他的工作室那么多钱来路就是光明正大的吗?你知道什么人投资了他的经纪公司,他可是准备从三板上市,他是在帮什么人洗钱你知道吗?”贺晋年冷冷的笑着,叶宁当真天真得可爱,她大概会以为这世上除了他之外所有的男人都是好人吧?
“这些都是他的事情,如果有不合法的交易,那么他自己会吃亏的,不需要你来扮演一个警察的角色吧?”叶宁是有些不太相信,但是如果贺晋年的手上没有证据的话,他断然是不会这么说的。
贺晋年做事情总是十拿九稳,就如同当初他在处理刘同时,谁都以为刘同占了上风的,但是贺晋年却措不及防的拿出所有证据,刘同身败名裂几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他是不是也同样抓住了易北方所有的证据呢?
“他到现在只是有点小麻烦,还没有被经侦大队或都是法院传话,只是因为我没有将最直接的证据,交出去而已。说完这句之后贺晋年便走到了办公桌后面的那张大班椅上坐着,带着满脸淡漠的笑意看着叶宁。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易北方是一个明星,他进入资本市场做什么?他真的进行了某些不正当的金钱交易吗?
贺晋年打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在叶宁的视线里扬了扬:“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看。”
“说出你的条件来?”叶宁明白,贺晋年是一个生意人,而且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生意人,他做出的这些准备只是来跟她谈一场交易而已,叶宁不希望牵扯无辜的人,虽然易北方已经牵扯在里面了,但是至少她要通知易北方有所准备之后再进入战争吧。
“你先过来看看易北方到底在做些什么?”贺晋年冲着叶宁招了招,这些不让她好好看看多可惜呀,毕竟也是用了点时间弄来的。
叶宁走到办公桌前,翻开了那些文件看了几眼,其实就是易北方在资本运作上走的是一些捷径,融资的渠道也不太对,但现在有许多人都这样做,如果铤而走险成功了,或许就成为最原始的资本积累的第一桶金,如果失败了,大概也就身败名裂了。
“怎么样?你现在还以为他是什么好男人吗?其实他跟我一样,都只是一个利益薰心的男人,只不过他玩的手腕太低级了……”贺晋年看着叶宁站在她的身后,轻轻的搂住了她的腰,英俊的脸颊靠着叶宁,薄薄的嘴唇在她的耳边暧昧地说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有真天上的清白,易北方不清白,我也不清白,还有柏佑辰更不可能是清白的男人,所以叶宁所有的男人都是同类人,我们都在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而撕杀着,所幸的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输过……”贺晋年的唇贴着叶宁的耳垂,然后轻轻咬了一下,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从来没有输过,无论对手是谁。”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叶宁的纤细娇小的身体颤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贺晋年的拥抱还是因为他所说的话。
他说从来没有输过,无论对手是谁,这句话在预示着她打的是一场最艰苦的战役,而且在她之前没有人打胜过贺晋年。
她的胜率,可判断几乎为零。
“你想不想看看这些材料交出去的后果呢?他会在娱乐圈销声匿迹,这些材料足够他坐上几年牢的,毕竟数额巨大,你自己干金融的,你不懂这样的结局吗?”贺晋年的手搂着更紧了,低低的嗓音听起来,如同情人的呢喃般……
“如果你不希望我这么做,我也可以答应你,放他一马。”叶宁的眼底里浮现了一种无奈,这种无奈从她的眼底慢慢的落到了她柔软的红唇上,她无力的吐出了一句话:“你要我不提离婚事吗?”
贺晋年摇了摇头,真的是个天真的小姑娘,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扬起:“你提不提离婚,对我来讲都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我不同意,你永远都只能是贺太太。”说这句话的时候,贺晋年把握十足。
“如果是这样,你做这些要做什么?你见不得我被别的男人吸引,所以你想毁了他是吗……”叶宁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下巴就被贺晋年大手狠狠的捏住,力气大得让她想到了,那天他掐着她手腕时候的痛苦,但是叶宁咬着牙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抬眼与贺晋年对视着,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很容易激怒他。
看着贺晋年,变得阴冷无比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巡视着,四周蔓延起了越来越浓烈的危险气息。
就在她觉得下巴都要快被贺晋年捏碎时,贺晋年的手却突然缓缓的松开,勾着唇笑了起来。
“你被一个无能愚蠢的男人吸引,你的目光太糟了,看来我真的需要好好提高一下你的品位才行。”其实叶宁心里很清楚,当她踏进这个办公室时,自己就已经输了一大半了,她是那么的不甘愿,凭什么他可以坐享其人之福而没有半点歉意,欺骗伤害她的人是他,这个可恶的男人。
“如果我心情好一点,我可以把这些文件送给你。”贺晋年松开了对叶宁的钳制,坐在了沙发上里长腿交叠着,眸光从上到下的在叶宁的身上打转着。
他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你的心情需要怎样才能好起来?”叶宁咬着唇看贺晋年,不知道这个男人还要整出什么花样来。
男人的眸光暗得好像可以吞噬一切似的,看着叶宁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她今天穿的是一条连身裙,紧紧的包裹着她年轻柔软的身体,每一寸线条都漂亮到无以复加。
裙子从领口到裙摆只有一整条细细的银白色拉链,贺晋年的手慢慢的抬起,隔空落在了那条拉链上,然后缓缓的往下落,直到落在了拉链的最下方。
他在示意她自己拉下这拉链来?
“我的耐性并不是很好,如果你想要尝试一下的话。”贺晋年的整个脑子里好像已经无法思考了,有多久没有尝到她的味道了?
他想得快要疯了,但是他要她自己主动,他要驯服这个女人她不是想要沾上自由的阳光吗?没有翅膀她要怎么飞呢?
“你不喜欢这样,那就滚出去,下次再来找我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贺晋年的脸上开始变得绝对与专制,冰冷残酷得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他坐在那里,背着光的时候,叶宁竟然好像看到了有一双属于恶魔的黑色羽翼正从他的背后缓缓的张开着,开始向她笼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