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战争?”陈仲国和郑老对视一眼。
战争一词,委实敏感。
茶博士好不容易逮到这么新的“新人”,马上普及知识:“你们不知道神庙战争?就是本地的两个宗教国家开展,拽着一群同盟国上阵,有点像世界大战。别担心,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慢的很,上千公里外的战争,杀不到西江城来。再说了,西保二次都过了。”
“细胞二次?”
“第二次西江保卫战,简称西保二次,你们不知道?”
“不知道。”两老头齐齐晃脑。
“这可是必修课啊。”年轻人说起战争,自然会热血澎湃,茶博士也不例外,忍不住打了个节拍,混杂一点说书人的口气,半唱道:“话说西江水寨刚建立的时候,那是危险环侧,你们现在看马拉城的混蛋贵族们乖吧?这可不是天生的乖,当年,马拉城的大爵士,率领数万正规军,数十万仆从部队入侵,仅斗技骑士就有上千人。那时候,武馆学员才多少,体术8级以上的一个没有。整条西江公路两侧的树哨和碉堡全丢了,就是西江城外围,也是压缩压缩又压缩……不管驻守城墙还是地堡的,主要武器就两种,勃朗宁重机枪和25毫米的速射炮,遇到厉害的斗技骑士,一招爆裂标枪就要命……所以说,西江城有今天的地位,真真是血里杀出来的!”
陈仲国是战争年代里过来的人,对“战争”的感触尤深。战场上的压抑,战场上的危险,战场上的痛苦,他比谁都清楚。
听着年轻人的话,他的脑子里自然浮现出当年的战争背景。
没有哪一次战争是轻松的。
战争浪漫主义是脑袋一片糨糊的嗑药诗人的专利,军人永远在承受后果的第一线。
一颗子弹,一枚炮弹,一次行差踏错,都有可能丢掉宝贵的生命。
在战场上,地位崇高的将军永远不会比民航班机上的乘客更安全。左权因为警卫连密集的毛瑟手枪反暴露目标而战死沙场。名将之花阿部规秀被一枚迫击炮弹炸死,英军也曾有海军上将纳尔逊在海战中被一颗步枪子弹射死……
想到陈易在一个孤独的大陆,以非正规军力量读力进行战争……再算算时间,恰是陈家最危机的时刻。强悍如陈仲国也说不出话来。
“有第二次西江保卫战,那就有第一次吧?”郑老故意打断了陈仲国的遐思。
“宁做西保一次的狗,说的就是第一次西江保卫战了。”茶博士念了一句,道:“我是环城公路战役后才来的西江,当年参加西保一次的学员,至少在外馆培训了一期,如今都是大人物了。”
他放下大茶壶,揉着手道:“西保一次危险,但规模小。要说死人,哪次都少不了。我听说西江水寨刚建立的时候,整营编制的神庙重步兵突袭,幸亏地堡里的.50重机枪,要不堆满河滩的尸体就该是武馆学员的了。”
“你不怕死?”郑老忽的问了一句。
“住在江北的人,怕穷,不怕死。”茶博士露出浑不咎的本姓来。
两位老人早就过了“光棍”的年纪,尤其是陈仲国,脊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走吧。”陈仲国是不想听下去了。
“两位走好。”茶博士有点莫名其妙,又帮他们将花生包起来,笑道:“地球来的东西别浪费,你们办事的话,找辆出租车可好?”
“西江有出租车?”
“随叫随到,但不在街上跑。地方小。”茶博士说着开始打手机。
本地尚无固话通讯,无线基站倒是先建起来了。
黄色的出租车熟悉又陌生,就像这崭新的西江城,让人感觉到由衷的畏惧。
司机悄无声息的驾驶着车辆,缓缓的开着。
计价器以百米为单位跳着两位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燃油价格都是数十倍倍于地球价格的。中石油若有代表来到西大陆,一定会将这里当成是故乡。
“师傅,那里排队在做什么?”伤感来的快也去的快,陈仲国一辈子做的最多的,就是调节心情。
郑老也戴上了老花镜,艰难的认道:“西江户籍署?”
司机瞅着后视镜,点头道:“新开的机构。说是以后来的地球人就多了,需要进行户籍管制,相当于西江城的户口吧。”
户口!绝对的排他姓证件。
对于正在考察的先生们来说,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郑老尚未消化掉有关战争的信息,现在又听到此消息,老脸向曰葵似的皱着,苦笑道:“给你家这位当差,真不容易啊。”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