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不是灰姑娘，她比灰姑娘还不如。

记者还在不断追问，苏晚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惨白着一张脸，呆呆的，眸底氤氲着水汽，她却努力睁大着眼睛，好似不愿意在人前显示出她的脆弱。

苏晚晚用力抽回手的那个瞬间，裴慕念感觉到自己的心，一刹那像是被什么挖走了一样，空了一大块。

他看着苏晚晚苍白的脸庞，轻颤的身躯，无措地站着，在记者的恶意逼问下，在所有人讥讽嘲笑的目光中，他以为他会开心的。

因为她就是一直在对他做这样的事情，一直仗着他的喜欢，肆无忌惮的伤害他，所以他也想要让她知道，这种滋味，有多疼，有多难受。

可是为什么，他一点儿也没有报复的快感，他只感觉，空了那一块的心，凉飕飕的，风不住地灌进来，难受得要命。

苏晚晚一直没有说话，记者们仿佛不耐烦了，不停地拿着话筒往前逼，苏晚晚无意识地往后退，一个不小心，不知道绊到了什么，没有站稳，人忽地跌倒了。

一切来的太快，谁也没有反应过来，苏晚晚已狼狈地跌倒在地，她的胳膊插过高台的一角，蹭破了皮，她疼的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却一声不吭。

裴慕念黑眸一沉，反射性想要去扶她，可他的手才伸过去，苏晚晚整个人狠狠哆嗦了一下，强撑着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她没有看裴慕念，也没有看那群记者，趁着大家还没回神，咬着牙挤出人群，跑到苏振华那边，扶住他，直接朝着大门口走去。

然而，他们只走了几步，反应过来的记者又迅速地涌了过去，包围着他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苏晚晚小姐，你不回应，是不是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