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煜哥儿开心的回答。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了一会儿,离开闹市区,小麒麟眼皮有一搭没一搭的开阖,最后是撑不住了,手里的布老虎也跟着眼皮闭阖咕噜噜的顺着滚下来,恰在此时萧绎凤眸微张,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小麒麟这会儿睡的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挥手找着自个儿的布老虎,沈婳自然腾出只手去替煜哥儿讨要,萧绎却将布老虎丢在一边,直接顺势拉住了小表妹的手,眼眸缓缓深邃起来盯着她瞧,“表妹刚才探出头觉得公主旁站着的新科状元如何?”。
沈婳惊讶的瞧着萧将军的脸,心里咯噔一下,却是浅浅的笑着:“表哥是怎么了?如何要这般问我?”
她企图不动声色的抽回自个儿的手,可是却被那大掌像虎钳一般紧紧攥着不松,他绷紧的嘴忽而悠悠开口,“倒也没什么?刚才湘云公主与我说宫里请了名角戏班来搭台子,公主想让煜哥儿进宫去瞧瞧热闹。”
“有他喜欢的武松打虎,还有你们姑娘家喜欢的牡丹亭,听说那小生扮相俊俏风雅,倒是与咱们今年的状元郎有几分肖像!若是表妹瞧着那状元郎讨喜,应该也是喜欢那出戏的,我让表妹和煜哥儿一起。”
“牡丹亭么?表哥我能去看么?!”沈婳心里一喜脱口而出,她闲暇时读过牡丹亭的话本,但是却未曾瞧过这出折子戏,以前要为生计忙碌,现下倒也没什么事可做,便想将作为姑娘不曾做的都试一试,所以便是未曾多想萧将军话中的意思。
萧绎陡然脸色一沉,“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破落书生,空是年轻英俊却毫无阅历,表妹竟是喜欢这等百无一用的窝囊废,但瞧表妹瞥那状元郎的眼神可是紧追的很,倒是我等这些上了年纪又常年在军营厮打的糙汉子比不上的俊俏,是与不是?”
沈婳突然意识到自个刚才是落了某人的陷阱,还有那句与煜哥儿的耳语竟让萧绎听到了?不过萧将军气归气,这骂人的功夫也是炉火纯青,直接将那状元郎比作了梨园的戏子,还气势颇强的数落一通。
沈婳这会儿终于明白了缘由,装傻的一笑,“哦?刚才我只顾着瞧湘云公主了,听说她为了表哥您都要出家做姑子了,这等魅力哪里是那什么戏子,什么状元郎等比的。”
萧绎最是受不住表妹这般软话,即便他心里也清楚知道眼前的小人要是想哄谁,嘴里的甜话便是跟蜜水一般,听的人心情舒畅。
萧将军感受着那双柔白的小手依然想要抽离,却是不依,慢慢问:“你真不认识他?表妹初来京中不是说瞥见到不少俊朗不凡的少年,今年的新科状元虽出身贫寒,却是年轻有为,倒不失为表妹口中的如意郎君,不如表哥好好替你物色物色。”
沈婳没成想萧将军记性这般好,还记得那句刺他的话,若是她说认的,万一萧绎去找子郡兄的麻烦,倒是她的罪过了,本就是贫寒的学子,难得考上新科状元,在京城又毫无根基,萧绎这等战功赫赫的世家子若是真想找他一二麻烦,那他的前程怕是毁了,而萧绎那些话说出口沈婳句句听的明白,分明是威胁的口气。
“不认识!”她嘴上答的十分干脆,作为少女的沈婳本就是不认识他,不算说谎吧,到底心里却是有些不稳的颤动,垂眼就瞧着萧绎冷哼一声,指尖顺着它纤细的手指划过,倒是松开了,刚才在外面萧将军将表妹探出脑袋的那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小表妹哪里是在看公主,分明是公主旁边的那智齿小儿。
萧将军一张俊脸写满了不信,沈婳抿了抿唇,呵呵一笑,刚才还觉得系铃人是她人,这会儿揪其原因根源竟在这里,小麒麟提醒的不错,再加上她刚才的谎话,心中隐约觉的不妥,还是再放低了些姿态哄哄吧,算为了给小麒麟一个美满的生辰,那被握过的香软柔荑拽了拽萧将军的袖子,“表哥,我手酸!”
她的眸子熠熠闪光,萧绎垂眸盯着她瞧,直接抽过来小麒麟,怀中小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砸吧砸吧嘴继续睡。
“表哥你真好。”说完就呼出一口气挑着眉头掀开了车帘,见外面夹道绿草茵茵,转了身子问道:“我们今日要怎么给煜哥过生辰?这是去哪里,我看已经出了城。”
“去魏家郊外的马场,有一匹汗血小马驹要叫价开卖!煜哥儿一直想要一匹马儿的。”
叫价的意思便是指定底价,价高者得,汗血宝马价值千金万两,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呀。
“那表哥备了多少银子?”
“一文未带!”萧将军答的轻巧至极,沈婳微微张嘴,狐疑的瞧过去,赫赫有名的萧大将军这意思该不会是想去抢吧!
“放心!”萧绎拍了拍煜哥的背,嘴角微翘,“明日,表妹替煜哥儿叫价吧。”
“明日?那今日这般早到了马场做什么?”
“先帮小表妹选一匹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