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见徐氏只带了两个贴身丫鬟,便也命司书司画跟着,张氏则拉着弯月去了灶房。
几个人进了后院,先去水塘边转了一圈,又看了一眼水塘周围的菜地,随后便进了暖阁。
谢涵见徐氏的眼睛落了墙上的这些字画上,便解释道:
“这里是年节时大家聚会的地方,只挂了几幅应景的画,里面还有两个暗间,大部分是我父亲的收藏。”
“哦,是吗?这我可得好好瞧瞧。”说完,徐氏便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于是,两个丫鬟便在门口立住了。
谢涵见此,也命司书司画陪着两个丫鬟在门口说话,自己领着徐氏进了内间。
中间的屋子不大,是一个大地炕,是谢涵和姐妹们说话的地方,也是她平日刺绣、弹琴、下棋的地方,故而,地炕上摆了琴台、棋台还有一个绣架,当然,墙上也挂了几幅画,不过这些画多半是父亲藏品,不是父亲的作品。
徐氏的目光在这些画上扫了一眼,见没有她感兴趣的便进了最里面的屋子。
最里面的屋子就是一间大书房,中间是一个大书桌,西边靠墙是一个落地大书架,东边靠墙则是一个落地大博古架,一个上面堆满了书,一个上面摆放了都是古董花瓶,而南边和北边的墙都开了一个窗户,墙上则挂满了字画,这些字画一部分是父亲的藏品,一部分是他的作品。
徐氏一眼便看见了挂在北边墙上的这幅芦苇图,谢涵看见她的手微微地握拳,显见得是有几分激动了,不过面上却不显,也没有急着走过去,而是从进门的第一幅画看起,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这幅芦苇图前。
“这景致倒是和王府后花园的芦苇荡子有几分相似,这也是你父亲画的?”
“以前我也以为是,可上次郡主来说这手法不像是我父亲的手法,旁边还有几幅我父亲的作品,郡主说这幅画水准比我父亲高。不知王妃以为如何?”谢涵把问题踢了回去。
事实上她的确也有几分好奇,王妃显然是清楚这幅画是谁的作品,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激动,可她却反过来试探谢涵,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吧?
“这个就不好说了,一般来说,晚期的作品肯定比早期的成熟些。你知道这地方是哪里吗?”徐氏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换了。
“知道,瘦西湖边。”
“瘦西湖边?”徐氏重复了一遍,“你去过?”
“我父亲的灵柩在大明寺寄放了小半年,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去祭拜他。对了,我父亲做法事时我还在大明寺住了一个多月。”
“你就是在那认识的明远大师?”徐氏问道。
谢涵点点头。
“那你父亲和明远大师来往得多吗?”
“我只记得五岁那年我们一家子去大明寺许愿遇到了明远大师,父亲和他下了一局棋,别的我就不记得了,不过我倒是听说我母亲过世后父亲去过几次大明寺为母亲祈福,见没见明远大师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