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做梦?”宋遥依旧有些茫然地问,但愿一切都是一场梦,夏方莲没有死,林若水没有来。
“你这丫头就这么不乐意见到我?”林若水失笑,“我来参加你的订婚仪式,谁能想到准新娘没看到,倒是看到个小病号。”
她勉强笑了笑,神色却很黯然,“她怎么样了?”
林若水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死了?”她轻声问道,带了一丝不确定。
林若水心有不忍地点点头,“逝者已矣,节哀顺变吧。”
宋遥的眼神有些懵,心中的感觉复杂难言,终究还是没有落下一滴泪,“是夏语嫣干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安从哲那小子去找她麻烦了,十有八九和她脱不了干系吧,你别想那么多了,有些事尽管让男人去做。”
林若水拍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事情闹到这一步,我真是没想到,你当年对夏方莲那样孝顺,谁能想到她竟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来京城的时候,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别和安家的人掺和在一块儿,谁能想到你竟然是宋家的孩子……真是世事无常,这世界连我都看不清了,也难为你这半年一个人撑着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师父,”她红了眼眶,“其实我有好多话想和您说,可是又怕扰了您的清静,让您担心。”
她多怀念那时候在云留,家中有这么一个慈爱的长辈为她撑腰,她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依赖他,遇到事情的时候也都有这么个主心骨。
可是师父毕竟年龄大了,这两年她明显能够感受到他的变化,原本挺直的腰杆,慢慢开始佝偻起来,连精神也大不如前了。
“什么清静?我又不是出家人,”林若水笑道,“你知道我是最爱八卦的,我们在云留的时候,你不是成天让我去打听八卦说给你听?那时候你都不嫌扰我清静,现在来装模作样?你们的这些事儿,我竟然是从别人的口里听说的,你说我难受不难受?你给我的那一封封信净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看了就让人生气,我都懒得回你。”
“师父……”她扁扁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老人是她最亲近信任的长辈,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毫无保留地放松。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委屈,什么都别想了,我给你诊了脉,忧思过重,还是放宽心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林若水慈祥地看着她。
“师父,您给安从哲也看看吧,他前一段时间受了伤,我没敢胡乱给他开药,只熬了一些药膳给他喝,效果到底是不如您亲自开的药好。”想到安从哲住院的时候,医生叮嘱的话,她连忙急急地说道。
“啧啧,女生外向啊,对那个臭小子还真是上心,恐怕你当初一到京城就把我的叮嘱抛到后脑勺去了吧?”林若水撇撇嘴,“算了算了,谁让我收了你们两个不省心的徒弟,我会找个时间给他看看的,你好好躺着吧,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