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柳家一文钱都没有,全靠的是韩家,岳父岳母,也不会觉得羞愧,谁让你在宁阳人眼里,是难能可贵的院试榜首呢!”
潘守一对柳家有气,连带的对玉清说话也没太客气,直指他爹娘不地道,总之,不愿意给柳家再盖房子,活该让他们受穷。
自己接他们过来住,也叫他们过过寄人篱下的日子,省的他们总以为玉清本事,就敢为所欲为,屡屡欺负小主子。
“姐夫,这件事是我的主意,谁让我们身为人子呢?你想想看,我们家大院子很大吧?出族的柳玉润家院子也很大吧?
就连你现在盖的这个院子也不算小,爹娘成年的儿女,个个都住的好好的,难道爹娘两人住那个篱笆墙的破旧老院子,我们脸上就有光彩了?
不花多少钱,最多两百两,就能给爹娘盖个两进的砖瓦墙院子,添置上该有的物事,在院子里面栽种点蔬菜果树,再弄个小佛堂,不论是我们自己内心能过得去,旁人看着也过得去。
旁人只看眼里能看到的这些,谁会管从前这些的纠葛是非?更何况世人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们只能在坚守底线的情况下,尽量照顾他们了!
姐夫,这件事我们也只能请你们帮忙了!不然我心里过不去,玉清连对付考试的心思都没了!”
韩小满见潘守一言辞间,有些责怪玉清,便忍不住为玉清辩解起来。
自己也可以出面帮玉清爹娘再盖房子,但那么做的效果,绝不会由玉春家出面好。
万一玉清爹娘见玉清跟自己如此的大气无所谓的话,也许反而没了现在的自责跟大彻大悟,那真正是白瞎了玉清这些天的自责难受。
痛,必须叫他们也痛着,才能不负玉清这片苦心,将来的日子还长着,难道每次都要这么费心费力?那还不如一次头,痛狠了他们,才能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
“小满,不如就让我们看着给爹娘盖一个吧?我手里也有钱的,足够办到你说的那些,再说我那个卖铺子的钱,其实本来就是你们的。
玉清跟你爹还要考试,你们手里的钱,就不要乱花了!考试是大事,一旦考上乡试,紧跟着就要进京会试,要钱的地方,肯定多的很,多多备上一些钱,考试的时候心里也踏实一些?”
玉春当即答应要给自己爹娘盖房子,但却不愿意要小满跟玉清的钱,自己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全是小满帮自己的,若不然,自己这个时候早就死了。
“不必不必,我手里还是有钱的,就是不太想,让爹娘觉得我跟玉清太无所谓了,所以想通过你们的手,让他们住好的,吃好的,穿好点。
但还是让他们以为我跟玉清是不高兴的,甚至是不待见他们的,不过这段时间,还要麻烦二姐时常陪伴他们,劝解他们,不至于叫他们过度自责,伤了身体。
冷他们一段时间下来,也好叫他们知道,我们这些做女儿的不是无所谓他们做爹娘给的伤害的,我们也会被他们伤透心的!”
韩小满的意思很明确,既要他们心痛,也不要他们痛过头了,能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才好。
玉清抿着嘴,心里酸酸涩涩的,这个世上唯一懂自己的人,只有小满。
潘守一见小主子如此,也不想让小主子心存遗憾,也许多花这点钱,反而可以让柳玉清对小主子更加死心。
既然小主子这么看重玉清,自己也不必矫情的想为难为难玉清爹娘了,就听小主子的吧!
玉春不知道小主的家产,自己却是知道的,小主子不仅仅在宁阳有这么多家产,在晋中城的乡下,还有一万亩的良田,更是有从土匪身上掏出来的钱财,小主子,确实不差钱。
就是一想到上次小主子被泽州知府的那个儿子,差点害死,潘守一就后怕不已,如今师傅在小主子身边,安排了几十个人,暗地里保护着,但愿再也不要出现上次的事了。
可惜的是,本来这次大旱之后,全庆武的百姓民不聊生,天下极有可能到处都有造反的流民,但谁知道皇上竟然一口气杀了这么多皇子皇孙,一下子就解决了不少流民吃饭问题。
看来主子跟小主子,还只能再等等,才能让她们知道,关于她们的身世以及她们身上的重担。
最终说定下来,还是由韩小满出钱,柳玉春出面,帮柳玉清爹娘重新盖房子,添置家里物事,改善家里生活。
说定下来之后,韩小满这才跟玉清放心返回嵩山脚下的山腰村。
而姚大夫被带进杜家之后,自然也看到了不少同行,只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心思嫉妒谁,太子的身体若是不好,谁也没有好下场,一时间,杜家的这些同行,倒是对刚刚才来的姚大夫,抱有希望,谁也不想死啊!
姚大夫仔细搭脉,心里吃惊,患者久病之躯,竟然还敢纵欲?
太子这是大虚之兆,哪怕前面的御医跟宁阳大夫,给太子用了百年人参,也难让太子真正恢复。
若是没有小满给自己的灵芝,太子这个病,是没办法治了!一辈子就这么瘫床上吧!
姚大夫不想一次头,太过简单的就将太子治好,更不想因此将自己陷入皇宫,姚大夫一边搭脉,一边细想完善的脱身之策。
“回禀太子,梅妃娘娘,草民倒是有几分把握,不过却需要借助嵩山寺的菩萨力量,才能真正让太子恢复如初。”
哪怕被所有大夫嘲讽耻笑,自己也不能太过凸显自己异于常人之处,哪怕从此不能在宁阳杏林立足,自己也不想走祖父的老路,进宫伺候这些所谓贵人。
“果真?你说的几分把握,到底是几分?”太子顿时激动不已,可惜还是没办法动自己双腿,不然太子此时怕是要激动下床了。
梅妃也一样的激动不已,要知道在场的十几个大夫,包括随行而来的两位御医,到现在也没有一分把握,这些人眼里竟然全是认命的无奈之状,而如今,终于听到了好消息。
以此同时,满屋的大夫,无一不是对姚大夫露出鄙夷嘲讽的眼神。
无知之人才会相信菩萨会治病,若真是那样,还要大夫做什么?有病都去拜菩萨好了?为何世人还是要请大夫?皇上这么信佛,不也需要大夫伺候着么?
而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乡下大夫,竟然罔顾病机病理,恶意的投其所好,简直丧失医德,其心可诛!
虽然满屋的大夫都这么恨恨的想着的,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谏言,谁让他们每一个敢对太子说,有一分把握治好的呢?
怪只怪太子自己,明明是久病之躯,却偏偏过度透支,弄得连百年人参都补不回来亏损的元气,若无意外,太子这辈子怕是只能躺床上了。
难道这姚大夫是想,死马当做活马医?反正治不好,他也跑不了,所以才故意拖上嵩山寺?
他要借的也许不是嵩山寺菩萨的力量,而是想靠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嵩山寺主持,一初大师?
靠!
这下子,所有人才想明白过来,暗暗嫉恨这个乡下大夫,心眼极多。
谁都知道皇上对嵩山寺的莲净大师推崇备至,而莲净大师,还是一初大师的徒弟呢!
虽然上次梅妃娘娘求见一初大师被拒绝了,但谁知道姚大夫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本事,能暗地里请得动一初大师呢?
“若是太子不去嵩山寺,草民一分把握都没有,但若是居住在嵩山的厢房之内,草民倒有五分把握,可以让太子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