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高门(31)
其实在寒冬腊月里半夜三更起床是有点二的!尤其还是为了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字条。这要是有人玩恶作剧的话,自己跟四爷可就被整蛊了。但想想,应该不会有人玩这么幼稚的玩笑才对。再说了,这府里藏着的秘密太多了,谁知道不去的话会不会错过什么。宁可枉了,也别误了。
“起来吧。”四爷把林雨桐挖起来,“今儿不去看看,你心里就还得记挂这一码事。你这性子……我还不知道你。”说着,他自己就把衣服套上了,“要不我自己去瞧瞧,你继续睡?”
林雨桐一下子就麻利起来了:“我去!我去!”
四爷将衣服给她递过去,“我就知道……”。
两人没有叫丫头守夜的习惯,所以出屋子一点都没惊动别人。顶着寒风,到了后墙跟下。角门已经被封死了,现在只能翻墙过去了。
两米半的墙,根本就拦不住两个人。就算两人练功练的不算刻苦,但想轻松的翻墙,还是不难的。稍微借一点力,就能上去。
刚翻过来,站稳脚跟,就听见隔壁的角门响了一声。
四爷和林雨桐就都贴在墙上,不动了。下雪天的晚上,其实比其他的时候都亮堂。远远的影子都能看的清楚。两人就看见隔壁世子院的后角门出来三个人。远远一看,就知道是女人。
楚怀玉裹着大氅,有些瑟缩的跺脚,轻声问道:“有没有看错时辰,是这个点吧。”
青杏四下看看:“没错,是这个点。稍微有点早,咱们先过去,藏起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太冒失。”
青萍扶着楚怀玉催促道:“赶紧走吧。早去早回,叫世子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楚怀玉哼了一声,“他且醒不了呢。”
金守仁是有通房丫头的,昨晚就歇着那丫头那。她叫人听了两人的墙根,知道这两个不要脸的折腾了不少时间,子时前才睡下,这会子睡的正踏实呢,哪里就醒来了?
看着这主仆三个一径朝园子里去,即便林雨桐不知道假山在什么方向,也知道她们去干嘛的。要不是有事,谁半夜三更的往园子里跑。
看来这犯二的人还不少嘛。
四爷扶着林雨桐顺着墙根下走,“这写字条的人到底是请了多少人来?”
林雨桐摇摇头,谁知道呢。
两人不想叫人知道自家也跟着去凑热闹了,所以,不可能在自家的墙根下留下脚印。直到正院的角门附近,才从墙根下闪出去,快步的往假山的方向奔。远远的看见楚怀玉主仆往这边走,两人躲在一排冬青后,然后才进了假山里面,躲在洞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四爷顺手将里面歇脚用的石墩子挪到两边的洞口,挡一下路,省的再被人给闯进来。这洞口都小,里面洞却不一样,非常的宽敞。而且有些是梨形的的,有些是葫芦形的。在暗影里躲着,只要不闯进这一支的洞口,就轻易不会被人发现。再加上这假山好几个洞口,里面都是相通的。这边进不了,他们不会死磕,再走两步从另一边进去也是一样。
楚怀玉主仆就是如此,在洞口闪了一下,就又走了。还听见一个丫头小声嘟囔了一句,“怕是看园子的将石墩给挪出来了,大概又在里面点火取暖了。”
急跟着,就安静了下来。除了雪落下的簌簌声,就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这一等,就等了小半个时辰。外面的脚印都被雪盖严实了,才又听见脚步声。
这次林雨桐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连个脚印都没有,还没来吗?”
这个声音林雨桐没听过,但是四爷却听过,这不是胡子琪吗?他在林雨桐手心里写了一个‘胡’字。
林雨桐就恍然,原来是他。一时间又觉得这货,真是胆大包天了。她现在觉得,齐朵儿只怕也收到字条了。
自己和四爷是属于知道这府里有秘密的一类人,总害怕错过了什么,才愿意跑这一趟的。而且自己是两人互相作伴,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那么楚怀玉来是为什么?看她的样子是瞒着金守仁的。难道这里面有误会,该不会以为那字条是齐朵儿给金守仁的吧?越想越觉得可能。
不过,反过来一想,又觉得齐朵儿可能不会来。因为齐朵儿是心里有鬼的。那天晚上她到底是跟谁过了一夜,她其实也是不确定的。她接到字条,只怕心里会害怕,但绝对不会来赴约的。当然了,这也是自己的猜测,也有可能她越是心虚越是想弄清楚呢。
才这么想完,就听见那外面的人嘀咕了一声‘还真来了’。
还真来了?看来这货也知道这办法愚蠢。有些拿不准吧。
可再愚蠢的办法,只要凑效就行。这不,齐朵儿竟然来了!
她的脑子呢?林雨桐一时之间还真有些想不通。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楚怀玉,她这会子都傻了。她满以为是齐朵儿约了金守仁,谁能想到来的是个男人?这要是叫人知道自己跟个男人半夜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可怎么得了。狠狠的抓住两个丫头的手,才叫她不至于因为惊吓而发出叫声。
等听到这人说了一声‘还真来了’的时候,她心里一下子就松了,她倒要看看,这今晚到底要演什么戏。
林芳华用斗篷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可还是冷的让人受不了。她谁也没带,就怕这丑事传出去。可自己来了这园子,弊端马上就显露出来了,对人家的园子,自己根本就不熟。又是半夜三更的,转了好半天,才看到一个男人的脚印,还没有被雪覆盖,显然才过去。顺着脚印,她才远远的看见假山。
不光看见假山,还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闪了进去。
洞里才真是伸手不见五指,跟外面的雪地里有些亮光是不一样的。
林芳华到了洞口,还是毫不犹豫的进来了。却不想刚进来,就被一个男人抱住,紧接着,一个湿濡的吻就落了下来。她心里唬了一跳,这金守仁看着是个大户人家的好孩子,谁能想到私底下这么不堪。
她奋力的挣扎,对方却越抱越紧。紧跟着,她就觉出不对来了,亲在她脸上的感觉,这个男人是留着胡子的。那这就绝对不是金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