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厉害……”
“三品参将费国?谢大人所推荐的么?”
“不愧是谢大人所推荐的将领……”
在众朝臣惊叹声中,费国手中剑招越加凶猛,迫使曹达一次又一次地朝后退让。
“喂,曹达。你在做什么?可别丢了我北疆五虎的脸面啊!”李茂身后北疆五虎之一的佑斗大声喊道。
“闭嘴,佑斗!”拉住了同伴的衣袖,叫其坐回席中,方才胜了文钦的张齐眼中露出浓浓凝重之色,望着场中的费国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家伙……比方才与我交手的要强……强地多!”
“是么?有么?依我看,是曹达太弱了而已!”佑斗撇了撇嘴,依然是一副不屑一顾之色。
而就在这时,忽听场中的费国一声暴喝。竟一剑劈断了曹达手中的宝剑,一剑斩在其左肩,与方才张齐斩伤文钦的位置一模一样。
“承让了!”退后两步,费国收剑抱拳,淡淡说道。
反观曹达,犹如方才的文钦,面上闪过一阵青白,一言不发。黯然回去自己的席位。
“啪啪啪!”殿内响起一阵鼓掌,众人转头一瞧。却是当今的丞相李贤。
“费将军的武艺,叫本相大开眼界!”李贤张口的第一句话,就险些叫来自北疆的那几个人气个半死,毕竟在同样的结局下,李贤先后两次所说的话,那可是截然不同。
“丞相大人言重了。末将愧不敢当!”转身朝着李贤抱拳逊谢一声,继而又朝着龙庭之上的天子李寿抱拳行了一礼,费国拾起自己的剑鞘,回到自己的席位,从始至终。表情一如方才那般平静。
他平静,可不代表其他人也平静,在众朝臣赞词纷纷之下,苏信、李景二人瞪大眼睛瞅着得胜归来的费国,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喂,老费,深藏不露啊?”
“不是,是与我交手的那人较弱,不如前一个……”费国连忙解释,眼中隐约还有几分尴尬。
弱?
狄布似有深意地望了一眼费国,除了他以外,东军四将的表情也有些古怪,尤其是陈纲,毕竟陈纲是第一个看出费国深藏不露的人,比金铃儿还要早。
这样厉害的人物,那日如何会被北军四大供奉之一的[白虎宿将]许飞一拳打到吐血?
漠飞与苟贡对视一眼,毕竟在他们看来,方才出场那个曹达,论实力不比[白虎宿将]许飞弱上多少,但是结果呢,却被费国三下两下解决,这让他们有些纳闷。
他们如何想得到,费国可是太平军[六神将]之一的[天玑神将],以往不过是为了不引起谢安的怀疑,故意收敛罢了,论真正实力,除梁丘舞与金铃儿外,谢安这个圈子内的人没一个是他对手,哪怕是东岭众的狄布与漠飞。
“做得漂亮!”对于费国这位得胜归来的爱将,谢安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大人过奖了……”费国谦逊一笑,继而被苏信、李景二人挽住胳膊受审去了,毕竟费国可没向他们二人透露真正的实力。
“下一个谁去?要不老娘上吧?”借着替谢安倒酒的机会,金铃儿小声说道,看得出来,自嫁给谢安后便每日无所事事的她,自是想替夫婿出一分力,可惜,她不像长孙湘雨那样聪慧,又不如梁丘舞熟悉练兵,要说能帮什么,恐怕也只有似眼下这种时候了。
可惜,谢安如何放心叫自己的妻子出手?梁丘舞倒是还好说,可金铃儿毕竟是刺客出身,单打独斗并非她的专长,尤其是在毫无遮掩物的大殿内,她的能耐,在于无孔不入的暗杀,只要条件合适,没有她杀不掉的人,哪怕是陈蓦与梁丘舞兄妹二人,一旦出现疏忽,亦有极大可能被金铃儿所得逞,又何况旁人?
“金姐姐乖乖呆着!”谢安用不容反驳的语气低声说道。
“嘁……”金铃儿撇了撇嘴,尽管她的年龄要长谢安许多岁,可听到这句话,却亦如同得不到好玩玩具的女孩子般,露出一脸的不甘之色。
见此,漠飞与苟贡对视一眼。心下暗笑。
没有了金铃儿的金陵众,哪里会是他们东岭众的对手?假以时日,东岭众必定会是大人手底下最受器重的刺客行馆!
不难猜测,他二人心中所思。
而就在这时,李茂席位方向传来一声大叫,那个叫做佑斗的北疆年轻将领双手抓着脑袋。一副抓狂之色般叫道,“输了的家伙,少来教训你家佑斗大爷!”说着,他猛地跳了出来,手指谢安与梁丘舞那一席,舔舔嘴唇狠色说道,“哪个叫谢安?滚出来受死!竟敢横刀夺爱,夺我家殿下所爱!”
一时间,殿内众朝臣的表情变得很是精彩。不约而同地望向谢安的方向。
事实上,他们其实也清楚李茂此番回京的其中一个目的,正是为了报复夺走他心爱女人梁丘舞的谢安。
“你就是谢安?有胆与你佑斗大爷较量一番么?若是无胆,只需对你佑斗大爷磕三个响头,佑斗大爷饶你不死!哈哈哈哈……”由于众朝臣的[帮助],佑斗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喂喂喂,你们这帮人傻不傻啊……
见殿内大部分朝臣同僚不约而同望向自己,尽管谢安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但心中依旧暗骂不已。
怎么着?难道还要我提着刀跟那家伙死磕不成?
“有胆与你佑斗大爷较量一番么?若是无胆,只需对你佑斗大爷磕三个响头。佑斗大爷饶你不死!哈哈哈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佑斗一脸嚣张狂妄地大笑着。
“放肆!”以金铃儿、狄布、苟贡等人为首,谢安这个圈子内的人拍案而起,口中大骂着准备替谢安接下这份战书。
“真是无知者无畏……”摇着手中的铁扇,苟贡眼中闪过一丝浓浓杀意。
在他身旁,漠飞一言不发。站起身来,却见从旁伸过一只手。
“老三,在这等地方打斗,非你所长!我来!”手的主人,东岭众头领狄布眼瞅着佑斗的方向沉声说道。
话音刚落。他身附近响起一声轻笑。
“狄狱长稍安勿躁,那个狂妄的小子,就交给本副将!”被佑斗那狂妄的话所激怒,项青缓缓站起身来。
“不,我来!”狄布皱了皱眉,带着几分不悦说道。
“还是交给本副将!”项青微微笑着。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这边的动静,场中的佑斗露出一副倍感无聊之色,右手小指掏了掏耳朵,轻蔑说道,“啊啊,没胆出来,叫手底下的人出面么?罢了罢了,不管是谁都好,快点出来吧,你佑斗大爷等着不耐烦了!”
“真敢说啊……”望着佑斗那嚣张的模样,无论是谢安,还是谢安身后从席中的人,心中的怒气顿时被挑了起来。
就在他们一个个争抢着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佑斗时,他们面前站起一个身影。
望着那个身影,东军四将与东岭众很知趣地坐了下来,唯独金铃儿撇了撇嘴,一脸吃不到葡萄般的醋酸表情。
“那么……就由我来当你的对手吧!”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梁丘舞缓缓站起身来,手持着[狼斩]宝刀,一步一步迈向大殿中央,她那深沉的面色足以证明,此刻的她,心中那是何等的愠怒!
那一瞬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在场所有人皆暗自咽了咽唾沫,就连燕王李茂亦露出了几分惊骇与凝重之色,死死盯着梁丘舞。
“女人?”佑斗歪着脑袋打量了一阵梁丘舞,故作叹息般说道,“喂喂喂,别以为你是女人你佑斗大爷就会手下留情啊……”
“嘶……”殿内众人闻言倒抽一口冷气。
这家伙脑袋不正常么?竟然敢这般对冀京第一战力、[炎虎姬]梁丘舞叫板?
“这个蠢货!”李茂咬牙低声骂了一句。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家殿下的异样,五虎之一的张齐压低声音,惊声说道,“殿下,莫非此女便是……”
“唔!”李茂重重点了点头,神色复杂地望着场中的梁丘舞,却见她重重一顿手中那柄长达八尺有余的狼斩宝刀,沉声说道,“梁丘家第十二代当家,[东镇侯]梁丘舞……”
“咦?”佑斗的脸上露出几分错愕之色,继而,那份惊愕顿时被无尽的狂热所取代。
“原来如此,你就是[炎虎姬],哈哈哈哈,看来你佑斗大爷此番可是抽到上上签了!看在我家殿下的份上,你佑斗大爷会手下留情的!”说到这里,他一脸大喜之色地抽出了手中的宝剑,朝着梁丘舞刺去,声势夺人。
这家伙这是要做死啊!
那一瞬间,殿内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顿生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