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舱道中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洒扫中的低阶猎人猛然抬起头,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疾奔着迎上来。
“队长!”
“彭!”
迎接他的是何队长无情的一脚,一星猎人被踢到舱壁上,方才收拢起的船舱碎板又洒落了满地。年轻人愕然地看着夺路而逃的三名首领,露出满脸的困惑。片刻后,发自脊柱的剧痛才让他躬身呻吟起来。
“那可是你的人啊。”逃亡中,蓝魅儿还有空扫了一眼一星猎人胸前的猎团徽记,“用得着这么狠吗?”
“还在飞艇上的,已经一个都不能信了。”狼月的猎人心有余悸地说。更早些时候,就是铁心的一名二星猎人抱住了自己的大腿,才让三人的速度为之一滞,不得不错过了下船最近的舱门,“真是邪门……”
在段队长拼死喊出一声预警的瞬间,埋伏在周边舱室里的猎人便成股成股地涌了出来。里面有自己曾经的手下,也有自击龙船上来的陌生的面孔。直到那个时候,三个队长才彻底意识到,这艘飞艇已经不再是属于他们的飞艇了。窄小的甬道被骤然钻出的十几名猎人围得水泄不通,乱军中三人不得不下了重手,接连击伤了数名同伴才开出一条脱逃的通路。激战持续了十余分钟,直到此刻,首领们才给自己赚得一些喘息之机。
“那几个小鬼果然如段队长所言,真是难缠得紧……”蓝队长抽空朝背后看了一眼,五名少年中,一个身材最是矮小,却舞着一把枪形武器的猎人正紧随在他们身后三四十米处。女猎人在突围中和他对拼了一记,手臂尤自隐痛不止。
“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钟队长不忿地道。三人互相打了个手势,在某个甬道口拐入另一条岔道。对方的速度比他们还要快上一些,三人只能靠着对战舰的熟悉与其稍作周旋。“战斗结束后我们不足五分钟就上了飞艇,他们有什么手段,能在五分钟之内策反全船的人?”
“我们的猎人里没有软骨头!”何队长唾了一口,“除了击龙船上装了满满一船他们的家眷,我是想不到什么办法了。难不成这一船的人,都是他们安插在我们猎团的眼线?”
“是药物。”蓝魅儿低声道,“我猜的。方才攻击你我的那些人和段队长身上,都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药腥味。”
“这怎么可能?”何队长惊声道。同行的三人都是久经猎场的老手,加起来不说能顶的上整部生物图鉴,也能识得大半部了,“位阶壁垒的关系,奴役药剂早在数十年前就被证实过不可能存在,若那些人能做出这等逆天的药剂,还有什么理由和我们相斗?”
“如果是某种致幻的药剂呢?”
“若是论致幻效果,曼陀罗、某些菌类、金眠鸟一类的毒液都不弱,但没听过有哪种药剂,能让人清醒着改换门庭的——小段前一秒可是还在和大家汇报战斗的结果啊,你们觉得他的脑子出毛病了吗?”剧烈的战斗后,何队长的思绪依旧不慢,一边跑着,一边还能有理有据地驳斥着同伴的观点。
“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女猎人不再言语,但她的眼中分明还闪烁着对自己猜测的七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