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医边说,余惜月的脸色便再苍白一分,直至最后血色尽褪!脚下微微一晃,似乎差点站不稳的模样,她用力的死死的咬住牙齿,力保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但她错乱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
温老夫人那双苍老的眼睛立刻扫到余惜月身上,目光僵硬得像一团冰,面容一寸寸冷酷!
余辛夷心底冷笑,面上却惊得掩住了唇道:“母亲怎么会还中了另外一种毒?还是半年之久,怎么会这样!二妹,当时你还在府中,与母亲朝夕相处,可曾察觉一二?”
余惜月那张梨花带雨的容颜,隐隐抽搐了一下,瞬间如死灰一般!
余辛夷心底冷笑,面上却惊得掩住了唇,诧异道:“母亲怎么会还中了另外一种毒?还是半年之久,怎么会这样!二妹,当时你还在府中与母亲朝夕相处,应当不可能不察觉到吧?”
余惜月那张梨花带雨的容颜,隐隐抽搐了一下,瞬间如死灰一般!几乎登时破口而出道:“大姐,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不成?!”
温长恨立即一个冰冷的眼神瞪过去,阻止了余惜月不打自招,露出更多破绽!余惜月被吓得不敢再说话,立即咬住唇低下头去,却怎么也无法完全掩饰掉眼中的恐惧,像伪装完好的面具,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十分诧异,几乎无法反应过来刚才到底听见了什么。怎么回事?大夫人根本不是被药丸毒死的,而是原本就中了剧毒?还是半年之久!众人面色一下变得更为精彩。而且,二小姐刚才的态度怎么感觉有些怪异?就连余怀远与老夫人都是震惊的,怎么会这样?温氏中毒中了半年!那计算起来,岂不正是温氏半疯半癫后,突然又清醒过来的时刻!
余辛夷却眨了眨眼睛,诧异的朝着余惜月说道:“妹妹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怀疑你害母亲呢?只是母亲死得冤枉,咱们做女儿的自然要为母亲讨个公道抓出凶手才是。舅舅,您说是也不是?”
“那是自然!无论是何人试图害你母亲,都该严惩不贷!”温衡的面色也一阵青一阵白,带着压抑的愠怒与伪装的平静,因为他明显也觉察出不对劲来!
余辛夷唇畔扬起一抹冷笑:“我虽然每日给母亲请安的,但是也从未有法子接触过母亲的东西,那么,给母亲下毒的人定然在芙蓉院中无疑!且那人能下毒如此之久,决然是母亲相当信任之人!父亲,请您现在就下令去搜查芙蓉院中所有物品,任何一处都不能放过,料定那凶手还没来得及毁灭所有证据!”
搜查?!当余惜月听到这二字的时候,整张脸看不出一丝血色,她怒声道:“怎么可能!芙蓉院里都是相当忠诚的老人,不可能有人害母亲!大姐,你这是何居心,母亲死不瞑目,你偏还要将她的遗物都搅得不得安生吗?”
余辛夷淡淡的启唇,目光却锐利如锋利的刀:“我倒觉得妹妹分外奇怪了,难道你要让母亲死不瞑目,也坚决不去搜查害母亲的凶手?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道!”
余惜月嘴巴被死死封住,一个字无法反驳,因为余辛夷句句在理,若是她再反驳,定会露出把柄来。只是——不能查!若是查出来那个东西……她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到底该求谁!
此时,温老夫人阴沉如毒的目光沉沉的盯在余辛夷身上,几乎用最刻毒的语调道:“余辛夷,你这般危言耸听的分明就在蓄意为自己洗刷开脱!”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她女儿临死前拼却性命也要弄死余辛夷,那她就绝不能让余辛夷活!
余辛夷淡淡说道:“外祖母,我并没有在为自己开脱,只是母亲院子里的人一共就那么多,我记得母亲生前最信任的就是孙妈妈、周瑞家的、祥贵,这些都是登记在册的,只要查一定能查得出!不过孙妈妈跟周瑞家的早没了,只剩下祥贵跟……”余辛夷的目光淡淡的扫在余惜月身上,“妹妹了。”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震住了,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余惜月身上,余惜月心脏狠狠一颤,又怒又急破口而出道:“难道怀疑我给母亲下毒么?我可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啊!若是我做半点对不起母亲的事,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着一双明眸里已经泛起涟漪,湿润了整张未施粉黛却楚楚可怜的脸颊,泣不成声,“大姐,母亲生病我亲自去佛堂为母亲诵经念佛,祈求平安整整三个月……今早才知晓母亲的噩耗,匆匆赶来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若是可以,我宁愿折寿三十年换母亲活过来……可你为何还要如此戳我的心窝子,难不成……真的要逼死我不成……”
一番话动情动声,让人不得不心酸,就连一向铁面的公孙赞都动了恻隐之心。而温老夫人早就抱着余惜月一起抱头痛哭,死死瞪着余辛夷:“好孩子,外祖母知晓你一片孝心。只可恨,有人明明谋害了人命,却还要赤口毒舌栽赃他人,简直其心可诛!”
老夫人也皱起眉开始思忖,不是她不相信余辛夷,而是毒死温氏对余惜月实在没有半点好处。要知晓余惜月彻底失宠,只剩下温氏是她的保护伞,除非余惜月疯了,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余辛夷冷眼看着余惜月表演,心中不住溢出讥讽。呵!明明因屡次谋害人命,被贬去尘鼓庵,却被她说成是为尽孝道,而去佛堂祈愿,平白塑造出一个孝女的形象。她这个妹妹,的确本事见长!
三皇子皱紧了眉也道:“大夫人是二小姐的亲生母亲,怎么可能毒害大夫人?这对她半点好处都没有,这绝不可能。郡主,说话可要真凭实据!”
却听到景夙言此时不动声色道:“皇兄,想要真凭实据也不难,既然二小姐说郡主污蔑,那么,便去搜寻一番,若搜出什么那便证明郡主所言非假,若是搜不出,那便可证明二小姐清白,何乐而不为呢?”
景天齐目光沉沉的望着这个带着标志性笑容的八皇弟,平素一贯不问世事,只管风花雪月的风流皇子,此时目光淡淡的,却在瞳孔伸出隐隐散发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威压!这样强大的威压,竟让景天齐后背发凉,因为他从没在景夙言身上看过这样的表情!竟然让他仿佛看到了第二个父皇!
没等景天齐发话,景夙言已经朝着公孙赞及付左道:“现在就带人自习搜查芙蓉院,不能放过一星半点可疑之处,若有漏网之鱼,仔细着你们的脑袋!”绝美的脸孔上露出一丝冰冷的表情,却是那般惊心动魄,让人欲为之疯狂。
公孙赞两人并董太医立马带着上百衙役去芙蓉院仔仔细细的搜查,在场众夫人、姨娘以及丫鬟婆子们都胆怯的低下头小声的议论纷纷,各自猜测待会儿究竟会查出些什么。现下早没人真的在意大夫人死活,是觉得一阵后颈发凉!
余惜月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克制住一切的慌张。当时被她派出去的孙妈妈已经死了!没有人能指证她,所有的痕迹都被她清除了,只凭朱砂跟青木香这两味药绝对发现不了是她毒害的她母亲,没事的没事的,余惜月,你镇定点!
余怀远自始至终沉默不言,仿佛正在酝酿着什么。温长恨的牙齿却咬得紧紧的,似乎像是要立刻咬下余辛夷一块肉来!灵堂内的尸首早就被清理掉了,但每个人都仿佛嗅到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
上百名衙役的速度极快,只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将芙蓉院整个掘地三尺!公孙赞带着衙役,端着两只黑漆盘子面色凝重的走回:“启禀殿下,臣等在芙蓉院中仔细搜查,搜出三瓶药丸,经董太医鉴定这三瓶药丸有镇定醒神之功效,因为里面加了整整十倍的朱砂与青木香,正是这味药毒害了余夫人!”
众人惊讶之余,公孙赞继续道:“除此之外,臣等还发现了一些东西,不知道当不当拿出……”
公孙掀开其中一块遮盖的黑布,只见黑漆盘中盛放着一小包药粉一样的东西。公孙赞道:“此物是从大夫人床底下暗格之中发现的,甚为隐蔽,若不是发现床下所有松动,下官根本不会察觉。至于此物的功效,还是请董太医阐明吧……”
董太医道:“这药粉乃由十七味珍奇草药练成,可以说是价值千金,只需要一点掺入熏香之中,或者混入墨水,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甚至浅嗅之会令人心旷神怡,但功效则十分恶毒,会使成年男子身体逐渐掏空,最后以至于无法生育,甚至会造成……早死……乃是极为霸道且恶毒的药品,早在十年前便被列为禁药,私藏此药乃是重罪。”
此时,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余府中成年男子,除了下人外便只有大老爷余怀远一人!下人若是犯错,或打出去或寻个由头处决了,绝不可能费这等心思谋害。因此这药粉决计不会是用在下人身上的,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余怀远!天!大夫人疯了不成,竟然会做这种可怕的事,老爷可是她的夫君啊!甚至连刚才四平八稳的余怀远,此刻也面色铁青,死死咬住了牙齿,手背上青筋暴露,像是完全没料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余辛夷冷眼望着余怀远脸上精彩的表情,只想发笑。父亲,你绝对想不到吧,你的好夫人可是时时刻刻不想着你早点死呢,她可是恨毒了你!不过千万别急,下面绝对还有更精彩的,让你瞠目结舌!
“除了大夫人房中之物,下官还在……”公孙赞的目光往余惜月的方向顿了下,道,“下官还在二小姐的闺房书架中发现一张药方,药方与这三瓶药丸完全吻合。且除此之外,在佛像”
最后一块遮盖的黑布也掀开,只见那黑色漆盘之中,竟然盛放着三只布偶,其中一只写着余辛夷生辰八字,上面戳满了上千根针!另外一只则是老夫人的,最后一个布偶之上竟用血写着三个红字——余怀远!
余怀远在看到的刹那,整张脸瞬间铁青,嘴角抽了抽,立刻涌出一股极大的愤怒来,眼眶都差点撕裂!
余辛夷却浅浅勾起唇角,惊讶么,我的好父亲!你一心偏爱的二女儿,也恨不得诅咒你早日去死!你是否此刻也有那种被背叛的心痛感?这还浅得很呐,因为曾经的我在遭受屠戮之时,是这千倍之痛!
巫蛊!巫蛊之术啊!还是最恶毒的血咒!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下如此毒的咒!
在场不少人认识余惜月的字迹,立刻认出来,这字迹分明就是余惜月的手笔!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捂住嘴,这,这,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可怕,太可怕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母女!
当黑布掀开的刹那,温长恨猛地闭上了眼睛,完了!
老夫人撑大眼睛,几不可信的望着布偶上用血写的名字,以及那上面明晃晃的上千根针,胸口剧烈提起,一个巴掌用力甩在余惜月脸上:“你这孽障!畜生!”哪家的女儿竟然会用最恶毒的巫蛊之术,诅咒自己的祖母、父亲以及亲姐姐!她余家养的哪是女儿,分明就是一条毒蛇!
余惜月脚下一崴,猛地向后倒退几步,重重跌倒在地上,踉跄的爬起来,几乎是尖叫着大声道:“这……这些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是有人栽赃给我的!老夫人,父亲!你别信这些!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怎么会这样?这些东西她藏得好好的,埋在后院的树下,怎么会被搜出来的?!一定是有人暗算她,是的,余辛夷!就是余辛夷!
余辛夷既惊又慌,目光闪烁的望向公孙赞道:“栽赃?二妹,你在说谁栽赃你?这些东西可是公孙大人亲自带人搜出来的,再没有其他人碰过,你的意思是,公孙大人栽赃你不成?”
公孙赞立刻竖起眉头不悦的呵斥道:“余二小姐你是什么意思!”是他亲自带人搜查的,难不成他栽赃陷害不成?
温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几变,手指头似乎都在颤抖,最终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这些东西都可以被造假,然后栽赃,做不得数!我决不信,惜月是这样的孩子!”
余辛夷却截过话头,惊讶又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东西做不得数,但是上面的字迹骗不了人吧。二妹,你厌恶我便罢了,毕竟之前也不是一桩两桩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痛恨老夫人及父亲,竟下如此毒的咒要害他们……更没想到,你会用毒药丸毒害母亲!二妹,你怎么会如此狠毒?那可是你亲生的母亲啊!你疯了不成!”
最后一句,如石破天惊般将人群彻底炸开:“原来大夫人是二小姐害死的!”
“连自己的亲生父亲及祖母都能害,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没想到二小姐竟是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还有大夫人,竟然用那种恶心的药害老爷,真是母女俩一样蛇蝎心肠,死不足惜哦……大夫人原就中了毒,染上咳血之症,估计自己也知晓没几天好活的,所以故意利用自己的死设局,看来,郡主真的是被冤枉的!”
余辛夷浅浅不语,因为不需要她再说些什么了!只要这些东西被搜出来,即便温家有回天之术,也救不了余惜月!也没有人再同情温氏的死,因为没人会相信一对如此恶毒的母女!她之所以力主搜查,所要达到的,正是这个目的!
耳边无数声音环绕,将余惜月彻底包围,她拼了命往人群中望过去,但是找不到,什么都找不到,只感觉到无数声音在耳边环绕,一句句的要谋害她的命!
“住口!你们全都给我住口!谁再胡言乱语,我就杀了谁!闭嘴!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余惜月面色惨白的冲向温老夫人,用力抓紧温老夫人的手,神经质一般说道,“表舅,外祖母,你们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做,我没害母亲!你们快帮帮我!”
“闭嘴!”然而一个巴掌用力甩在她脸上,温长恨的表情冷冻得像冰,几近厌恶和憎恨的说道,“你这个蠢货!”他的计划原本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今日即便定不了余辛夷的罪,但他总有法子拖到余辛夷不得不伏诛为止!但是,一切都被余惜月的愚蠢毁掉了!一个连自己父亲与祖母都要害的人,谁会相信她无辜!废物,简直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一个巴掌彻底将余惜月打蒙了,她怔怔的望向温老夫人及温衡求救,但是那两人不约而同的低垂着眼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再伸出援手!
温家不保她了,温家放弃她了!她该怎么办!余惜月疯狂的扑在余怀远脚边,哭嚷道:“父亲!父亲,您救救我,我是无辜……”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罢,老夫人抬起脚便一脚踹在她心口上,怒声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无辜的!你这等歹毒心肠的腌臜东西,与你母亲一模一样!”
老夫人……她父亲……没人,没人可以救她!她该怎么办!余惜月望向四周,目光疯狂而错乱,最后突然爬到三皇子面前,拉住三皇子的袍角,苦苦哀求道:“三殿下!求您为臣女做主啊!我没害人,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全都是别人伪造的!余辛夷!她才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她才是凶手啊!”
景天齐看着苦苦跪在面前梨花带雨般的美人,脸上闪过一丝怜悯,似乎在犹疑。余惜月看着三皇子脸上的犹豫,心底激动的发抖,她就说她不会死的!她绝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然而还没等她高兴一会儿,旁边一个小丫鬟忽然脚下不稳,被什么绊倒似的,整个人扑在余惜月身上,余惜月来不及躲闪,头上的纱帽立刻滚在一边!
余惜月立刻伸手去抓,帽子却被寒紫一脚踩在脚底,余惜月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头,自己的脸,尖叫道:“别看我!全都给我滚开!谁再看我挖了谁的眼睛!”
然而已经晚了!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顶纱帽下到底藏了什么!
如此美丽的余二小姐,竟然是个光头!美人没有头发是什么模样?即便不丑,也绝好看不到哪里去,且鎏国的风俗,私德败坏的女子要么沉塘,要么便剃光了头送进庵堂出家。余二小姐头竟是光的,足以说明——她的确是个下作的贱坯!
众人都嫌恶的退避几步,鄙夷的望向余惜月。刚才心神差点动摇的三皇子,立刻清醒过来,厌恶的掀了袍子离余惜月远了几步。很快便想起半年多前余惜月顶着他未婚妻的名头,去与景浩天私相授受的腌臜事!当即冷硬的说道:“既然查出来了,余老夫人,你以为该将余二小姐如何处置?”
老夫人早被余惜月气得头脑发晕:“辛夷,你有什么好法子?”没问余怀远的意思,反而问了她最信任的余辛夷,这让余怀远的眼睛立刻眯起,隐隐透出震惊与阴森。他没想到,老夫人什么时候竟被余辛夷影响至此,完全忘了他这个一家之主!
余辛夷浅浅叹了一声道:“惜月是咱们尚书府的人,出了这样的事若是咱们尚书府出面处置,总会落人口舌,说咱们府里包庇,那么只有再劳烦公孙大人了。”
余怀远当即踏出一步,阴森森的盯着余辛夷道:“辛夷,你难道要将你亲妹妹送进牢狱不成!”
余辛夷唇角溢出一丝嘲讽,目光却丝毫不退让的说道:“父亲,辛夷绝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母亲死得冤枉,难道要让母亲白死不成?您可刚答应过,一定要给外祖母及表舅一个交代,女儿可是为了您的声誉作想。”到这个时候,她父亲竟然还想维护余惜月,还真是一片护犊之心令人感动了!可讽刺的,这个父亲昨晚竟然默认外人要了她的命!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余怀远的面色阴沉至极,最后却一个字说不出来,因为余惜月所做之事实在太过下作,人证物证俱在,谁都保不住!
余辛夷浅浅笑着,婉转的移目到温长恨身上,道:“怎么,表兄难道还怀疑于我?”
温长恨冷冷的,沉沉的盯着余辛夷,眼中似乎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并且越烧越旺,随时将会爆炸!嘴唇牵了牵,最终咬牙一个字一个字道:“岂敢!可恨我们轻信,竟被余惜月蒙蔽了,没早些看出她恶毒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