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也许是天下女子从未有过的荣耀,就是当朝最受瞩目的三位皇子,同时送了礼物!三只锦盒一字排开,里面各放了一只精致的瓷瓶,里面剔透的药脂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以及苦味。
余辛夷看着锦盒,若有所思道:“别处也送了么?”
明月还在激动中,眼睛都是亮的:“三皇子给您跟二小姐送的是一式一样的养颜膏,说是对去疤极好的。四皇子给二小姐送了一样东西,似乎是把琴,独八皇子给您送了独一份,别处都没有!”
晶莹的羊脂白玉瓶,在掌心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余辛夷淡淡一嘲。好个景北楼,真是两处不得罪,若是不知情的,恐怕还要感激他。但只要细细一思量,她这里送的是膏脂,不过是中等品相,余惜月那处送的琴定是绝品。两相一比,孰重孰轻一看便知,恐怕此时余惜月一定兴奋得意得很吧!他四皇子,早就把这种伎俩玩得无比透彻。三皇子两处送的一样,毫无偏颇,倒让人甚为欣赏。至于最后一个锦盒,景夙言——想起那张俊美的却又如狐狸般狡黠与算计的脸,余辛夷唇微微弯起,道:“明月,这两瓶三皇子与四皇子送来的药膏,一瓶送去白芷房里,另一瓶你自己收着吧。至于八皇子这一盒……扔掉。”
明月刚要叩谢赏赐,就被余辛夷最后两个字震惊到了:“啊?小姐,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八皇子特意送来的东西,天底下竟然有人敢扔了,这简直是……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烛光下,余辛夷一张绝色的容颜上绽放着夺目的光芒,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景夙言又想在她身上使什么计谋,让旁人以为,他对她甚为特殊,逼得她不得不与他合作,可她偏就不进他的圈套!
想想景夙言若知道,他特意送来的去疤膏,却被她扔了,那表情,一定万分精彩!
处理完这些,余辛夷步入内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沐浴更衣。”
经过今日佛堂一事,再没有人敢怠慢余辛夷,几个小丫鬟较平日规矩很多,屈膝退出去:“是,小姐有吩咐立刻唤奴婢。”
门合起,红色的木桶里,飘着花瓣的温水,缭绕着一室的白雾,雾气中夹杂着淡淡的香气。只见她一袭云清百褶裙缓缓褪去,雪白的肌肤犹如最上等的瓷器般露出,在灯火照耀下,仿佛闪着光芒一般,迷人的眼。一头青丝曳地而下,影影绰绰的遮住她背部,在烟雾缭绕中,犹如绽放得最美得罂粟。明知有毒,却舍不得放下,最后染上毒瘾,生死不顾!这位毒的名字,就叫余辛夷!
白皙的脚踝正欲踏进水中,忽然身后一阵陌生的轻咳,像是男子的声音。
余辛夷蓦地睁开眼睛,浑身进入戒备,手中三根银针,随着一声轻叱挥出:“谁!”只见那道身影疾风般微微一侧,躲开银针,然后在余辛夷唤人之前,立刻飞身而去捂住她的嘴。
男子吐出咬在唇间的一根银针,长呼一口气,红唇凑在她耳边,带着慵懒的调笑:“暗杀皇子的罪名,可是株连九族哦。”
听到这道声音,余辛夷眯起眼睛,哼了一声,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嘲讽:“我才知道,原来八皇子天下风流第一的名声,是擅闯闺房得来的!”
景夙言忽然有点哭笑不得,他堂堂天下三公子之一的八皇子,从来只有女人趋之若鹜的追随着他,为见他一面挤破脑袋都在所不惜,偏偏到了她这里,被说得像是街头的登徒子一般,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