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我就回到了长安城,虽然干掉了付建国理论上没人知道是我得到了那份字帖,但是这种话也就能糊弄普通人,柴进之是什么角色?以他的智商不难猜到愤怒之下的柴腾龙会就将他的心爱宝物拱手让人,万一半路上跟我来个截杀什么的,我可是招架不住,还是缩回自己的老巢多少安全点。我觉得要是哪一天爆发战争了,我就一定要窝在许姨那张软软的大床上,打我骂我死不撒手,因为那肯定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只不过这事有难度,该怎么从她的眼皮子底下爬上她的窗?这得是多少男人日思夜想的难题啊。
我发现自己已经有些喜欢长安城这座城市了,对于江城我无感,因为在那里我没有获得成功,但是在长安城却好像是自己一刀一枪打下了江山,对于这里我甚至比榕城还要熟悉。我换了车,奥迪a8,说档次吧其实不低,但是比较商务远没有什么保时捷宾利玛莎拉蒂听起来悦耳,不过这是方允给我安排的,说是能增加一点老成的气质。我觉得挺有道理,才二十多岁虽然经历风雨但毕竟还是年轻,气质不足用车来补,也是头一家。开着车更换了雪地胎,又下了一场大雪,街上基本上是银装素裹,有些比较荒僻点的地方房檐上更是有一根根尖锐的冰锥,跟冰棍似得让人想舔一口。
就在我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却接到了关楚楚的电话,声音沙哑,透着悲戚,说自家女儿在黄河边上欲要寻死,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裴璃是不是被王八蛋白景腾糟蹋了想不开,后来问了才知道是裴彩,本来我都已经遗忘了她的存在,陈笑林都已经出国了难道她没去?仔细想想这也是废话,能去吗?真带上她那才不是陈笑林的风格。
女人的事就等于两个字,麻烦,我安慰了关楚楚说一定把她女儿给她领回去,这个曾经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现在终于安稳了下来,倒是气质日益沉淀,之前除了年龄之外她整个人的气质仍然是很不安分的少妇,但这个时候却好像变成了贤妻良母,透着一股子温润,能改变女人的只有男人,这一点上我也算是比较骄傲。沿着黄河一条路往下开,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我看到了裴彩,下了车点了根烟走过去,在这条孕育了这个民族的伟大母亲河边上,一个男人蹲着缓缓说道:“这条河了不得,见证了太多硝烟战火,繁花似锦,荣辱兴衰,几千年来被传得神乎其神,但是真正怀着一颗朝圣之心看到黄河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失望,为什么?与其说河水滔滔倒不如说泥沙滚滚,远没有大家想象的壮阔神圣,就像是一个母亲到了年迈,浑然已经没了当初的波澜壮阔,剩下的就是文人墨客口中的情怀。”
裴彩对我的出现并不意外,她穿的单薄,牛仔裤,粉色的毛衣,为了一条围巾,脚下踩着的是帆布鞋,脚踝露出,看得出来没有穿袜子,冻得瑟瑟发抖,她歪着脑袋看我:“狗奴才,你是我妈找来劝我回家的是吧?”
“狗奴才?”我琢磨了下,忽然间笑起来:“很有意思的称呼。”
裴彩摇头说道,似乎有些失望:“我以为你现在今非昔比了,听到这个称呼一定会很生气。”
我耸了耸肩膀,庆幸自己早就在车里点好了烟,河边冷风呼啸,压根点不着烟,美滋滋的吸了一口,说道:“我这个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运气占了相当大的部分,严格来说我就是几次死里逃生,又宰了几个人,然后就有了如今的地位。很多人会迷失自己,但我经历过大起大落,我觉得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没脸没皮,你喊我无敌大帅哥也罢,喊我狗奴才也罢,不都是个称呼,老实说,我还觉得狗奴才这称呼挺好的,听着带劲。”
裴彩嘴唇哆嗦:“你没有必要为了我一个被自己男人抛弃的傻逼女人委屈自己。”
我摇了摇头:“不委屈,我有什么委屈的?你当时说你找陈笑林,是因为他身上有一种枭雄气质,你要找强大的男人,但是什么是枭雄?六亲不认是枭雄最起码的基础,他现在去了国外,会有更多的女人,他的前途一片光明,这应该是你早就预见到的东西。所以啊我就说,女人不应该老做什么要嫁给一个睥睨天下的壮士,又想男人君临天下,又想男人柔情似水,却不知君临天下的最主要前提,就是冷酷和不相信任何人。”
裴彩抹了把眼泪:“你是在教训我吧,我认了,这一次我错了,你说得对,是我的错,陈笑林本身就是这样的人,是我要求太多,可为什么我妈就选对了人?为什么你就从狗奴才变得光芒万丈,但却是对自己的女人柔情似水,我可是知道,你这人很有意思,给高门大户的女人做小白脸,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桃花运十足,但偏偏对每个人都用情至深。”
我笑着说道:“能听你夸我一次还真是稀奇,这不能拿来对比,我只有一个,我不是陈笑林,他也不是我,正因为如此,现在陈笑林没什么弱点,而我却弱点很明显,只要把我的女人随便抓一个,我就得双手缴械投降,注定我成不了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