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之同样也和气的回答:“我的身体很好,不用担心,倒是你呢?”
柴腾龙说道:“我还年轻,当然不会有事,只不过就算身体好,你也要多加注意,毕竟上了年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高三那年,陈叔就得了风湿病,四处寻医问药,据说是苦不堪言,您可别也沾染了这种毛病,对了,陈叔呢?好多年不见,也不知道他的病根子去了没有。”
柴进之沉默了一阵:“你说的是哪个陈叔?”
柴腾龙眼神中带着嘲讽,说出的话依然透着融融暖意:“当然是陈光华陈叔了,不是个大客户吗?那一年有一批要命的货被人扣了,还是您为他运作,才幸免于难,要不然这时候,恐怕他早就已经坐牢了。”
柴进之笑道:“哦,你还记得这事啊,我跟他也有段日子没联系了,不过应该还好,风湿嘛,只能控制,去不了病根,但毕竟有钱,做好保养也就阴雨天难受些。”
柴腾龙眼中划过一抹冷色,继续笑着说道:“那您也要多加注意,天是越来越冷了。”
柴进之嗯了一声,两个人和气的把电话挂掉。
柴腾龙站起来,看着窗外的夜景,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终于跳出牢笼,赤手空拳打下了这一片江山,如今的他春风得意,已经是再也不是柴进之的儿子柴腾龙,而只是单纯的柴腾龙,他招贤纳士,他扩充地盘,他想要干出大事,但就在这一刻,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柴进之的儿子,他只是出了长安城,却没有出柴进之的手掌心。
那种久违的憋屈感再度出现,让他呼吸都感觉到苦难。
一个人抽了几根烟,柴腾龙拨通了我的电话:“郝正,你明天不用走了。”
我笑着回答:“查清楚了?”
柴腾龙点了点头:“什么时候见个面吧。”
我说道:“随时可以。”
他深吸一口气:“那干脆就现在,你住在那一家酒店,我马上过去。”
亲自开着车,行驶在梧城的街道上,二十分钟后,柴腾龙敲响了我的房门。
穿着浴袍的我早已恭候多时,迎接着他进来,柴腾龙没有坐下,而是就站在门口,死死的盯着我:“你这个人真的很聪明,聪明的让我觉得你很可怕,如果可以,我实在是不愿意跟你打交道。”
我知道现在的柴腾龙可能已经受了刺激,所以显得有些敏感,我开了一瓶红酒,放在桌子上,说道:“这酒是我问前台要的,这酒店里头最贵的存货了,比不上你的酒,但也还凑合,要不试试?”
柴腾龙一把夺过去,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就像是喝水一样,一瓶酒见底,他打了个酒嗝,双眼微微泛红:“告诉我,是不是只有你们聪明,而只有我才是傻子?”
我看着他略显狼狈的样子,轻叹一口气:“你不傻,如果你都耍傻子,那么就没有什么聪明人了,你只是当局者迷,而我旁观者清,你虽然年龄比我大,但你的心态却要比我小,逆反父母,这得是青春期的孩子才有的心理啊。当然,你的遭遇我能够理解,我们两还算是有相同经历的人吧,只不过不同的是,柴进之就是约束你而已,却没有想过要害你,聪明人也分聪明的方式,如果是对你好,那么自然就什么都不重要,这主要看你自己怎么想,龙哥,说吧,这一回你又想做什么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才能让柴进之如此的上心,亲自出手算计自己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