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却不是很看好他们的想法,既然九爷能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情,那么自然不会不想着解决的方法,老实说这一群包括龚超在内的分会老大,不管是头脑还是格局都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想想也是,也真是什么牛掰人物,岂会这么多年还是个分会老大呢?为了虚无缥缈的利益把自己都陷在这里,实在是称不上理智,一群不成气候的小虾米罢了,九爷所要做的就是剥掉他们的虾壳将其吞掉,这个难度说大,但也不大,说小,却又不小,我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喃喃说道:“就怕你们自己先投降啊。”
一句话仿佛道破了众人最担心的事情,顿时鸦雀无声。
龚超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九爷会逼我们就范?”
我点了一根烟:“很明显嘛,现在九爷的人更多,但是没有对你们动手,为什么?因为要让你们真正的绝望,杀了你们有什么用?倒不如让你们陷入绝境,等到那个时候,在座的不知道有几个是硬骨头,若真是大家都心甘情愿的投靠九爷,那么自然就不会存在什么吞并不了你们的问题。”
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是自己,众人暗自思忖了下,发现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信心,于是都沉默了下来,只有一个势力在长安的老大自我安慰似得说了一句:“我的人一定会过来把我们救出来的。”
然而他的这句话却并没有让人好受一点。
这源于九爷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什么动作,似乎忘记了还在会议室的他们,只是封锁了道路。
书房之中,九爷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的看着站在他面前脑袋微垂恭恭敬敬的齐晨,开口道:“没想到这郝正还真的跟我玩了个起死回生的把戏,咱们做这事就是经不起意外,有的时候看不起的一个小人物都能悍然出手捅人一刀,像是郝正这种危险人物就更应该提防着,那一群分会的老大在我眼里满堂鸡犬,为了利益能连自己的老娘都不认识,他们不成气候,我只要让他们的彻底绝望甚至不需要拷打他们就会很自然的顺从与我,真正恐怖的是郝正这种懂得取舍的人物,一座好端端的场子说不要就不要了,换成是我在他现在的位置也肯定没有这种勇气,奇怪的是这样的人物又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抛掉一切的算计冒出头来,你说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我老了跟不上时代还是他就是个实打实的蠢货呢?”
齐晨是一个能把谦恭的姿势保持的像是一幅画一样的人,十几年来他就是这样成为九爷的头号心腹,无论多大的赞誉多大的好处赚了多少钱,在九爷面前他都是这么一副不膨胀,不骄傲,服服帖帖的样子,很多人都感慨,一个人装孙子容易,但是像齐晨这种几十年如一日的装孙子,实在是不容易,当然,也有人认为他是真的孙子,是拿九爷当自己亲爹对待的,他笑着说道:“爷,您可一点都不老,这个郝正从江城被赶出来,不就是感情用事的结果?做出这样的事情说明他才是蠢货。”
九爷看了一眼,摇头说道:“不好说啊,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像是郝正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给他足够的土壤发展,不然他很有可能就爬升到仰望的高度,不过他这样的人又有弱点,那就是太讲感情,讲感情的人走得很远的很少,又想有情有义,又想成为枭雄,世界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唉,这都是后话了,既然他已经被你带来了,理论上我也就没有顾虑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还是不踏实,齐晨,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齐晨沉默了少许,说道:“兴许是即将要成功了,所以有些患得患失。”
九爷不作回答,忽然间笑道:“齐晨,要是我这次真的成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肯定亏待不了你,说怎么样奖赏你的话说的太多,也没有意思了,真能成事,等我入土以后就把这基业都交给你,有的时候忽然觉得人都快要入土了,追求这些东西实在是没意思,至于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你看着办吧,能扶持的就扶持,不能扶持的就让他们读书,做个良善人家,也算是为了九泉之下的我积德吧。”
齐晨身子一颤:“爷您要把基业给我?”
九爷点头,背着手出了房间。
齐晨一人呆立,眼中露出复杂之色。
很多事情一旦做了出来就再也不能回头,就像是一只妄图飞过大海的鸽子,要么成功靠岸,要么就只能坠落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