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刺过来的瞬间,一只手却是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昏昏欲睡的我双眼睁开,冷冷的盯着他。
医生额头早已沁满了汗水,如他这般不管是受过严格训练还是临时起意的杀手,一旦开始了就知道根本不可能停下来,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凶狠之色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朝着我的脸砸过来,但他的拳头还没有触碰到我的时候,他的腹部就已经被冰冷的金属顶住:“别动!”
他低着头看着我。
我冷冷说道:“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这只骨折的手为什么还可以握枪,很简单,因为你并不知道除了你给我治疗之外,我身边还有一个同样精通跌打损伤的兄弟,你用的是西医的特效药,他给我服下的则是中医的药丸,我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是远远要比你想象的恢复的要快,更何况,我受伤的不过是手肘,而不是手腕。”
他身子软倒,脸上露出绝望之色:“那你为什么还要一直留在医院,为什么还要不停接受理疗,你是故意在骗我吗?”
我的眼里满是嘲讽的意味:“你抬举自己了,在五分钟之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营造出的假象就是为了蒙蔽指使你来杀我的人,当然,我没有想过你会来杀我。”
我喊了一声,郝火走了进来,他看到这个景象有点错愕:“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郝火来了我就安全了,说道:“他要杀我。”
一句话就让郝火出离愤怒。
前所未有的后怕让他的冷汗湿透了脊背,同时,还有愤怒,他拽着医生进入卫生间,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他用枕套堵住了医生的嘴巴,十分钟后,浑身湿漉漉如同烂泥一般的医生爬了出来。
看着他我眼里满是冰冷,示意郝火扶起那个行凶不成的可怜虫。
那会是谁必须处心积虑到在医院买通医生伺机杀人?这个对手是不是过于阴险了一点?我瞥了眼地上已经爬不起来的医生,陷入了沉思之中,想杀我的人很多,江城的郝如龙,北洪门的陈笑林,九爷,以及那些隐藏在暗中还没有露出爪牙的人。
因为事情生得过于迅猛,医生的杀人手段不入行家法眼,但郝火下手可谓是无比的狠辣,至于凶残到什么地步,他为自己的失职和大意而感到后悔和恐惧,所以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愤怒,躺在地上的家伙才能体会其中苦果滋味。
人根本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有趣的热闹,根本想象不到其中的杀机险恶。
我摇着轮椅来到医生的身边:“你不是愚蠢的人,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普通人,我手底下的兄弟些下手没个轻重,想少受点苦,那就自己老老实实的交代。”
他如同死鱼一般翻了翻眼睛,仿佛还处于浑浑噩噩之中。
我使了个眼色,郝火一盆冷水泼醒躺在地上的医生,外面又进来两个兄弟,还有人守着门,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我当时没有真正合上眼,眯着眼睛就等他出手,结果这个这个王八蛋还真不含糊,说刺就要刺,下手干净利落准确,就像是给人做手术一般,仔细看看他也眉清目秀,身板也不算结实,根本不是练家子,基本可以排除是早就被安排在医院里的可能,定然是临时起意,被人收买,或者是另有隐情。
我等他完全清醒过来,问道:“兄弟,替谁卖命?”
没想到的是这个普通的医生居然咬牙冷笑,认定了要慷慨赴义。
郝火一个耳光就甩过去,劲道十足,很够味,一个手掌红印子立刻在医生脸上浮现出来,依然咬着牙死死瞪着我,像一头被陷阱关住不服气的野狼。
郝火并没有太多仁义道德的概念,从生下来他就一直被不断灌输要忠诚郝家的思想,多年来的洗脑再加上我的舍命对待,已经让这个没什么心机的汉子彻底的死心塌地,对于他来说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我掉一根头发,这是一个可以毫不犹豫为我挡子弹的人,正因为如此他才对这个医生恨之入骨,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抽过去,打的他彻底懵圈,脸蛋都高高的肿了起来。
我制止了郝火还想继续动手的想法,点了根烟说道:“还不肯说?何必呢,他们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说吧,你是拿手术刀救人的医生,刚刚还在跟我讨论医德的问题,我和你说过了,不管是赚钱还是不赚钱,救人还是不救人,心里要有个度,要有底线,突破了底线杀自己的病人,你就远比那些可憎的黑心医生更恶心了,所以你这种不是个玩意的狗东西,还装什么宁死不屈的大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