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火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眸子中沉淀。
在这段时间里,磨练的何尝不是他?经过了大风大浪,那才能成长,再怎么锋利的宝剑,如果不染血,那也只是一块废铁。
大口王一倒下,这些本来就心慌意乱的小弟们就作鸟兽散了,有跑的,也有被抓住的,郝火想要赶尽杀绝,被我拦住:“没必要这样,他们也只是听别人的调遣而已。”
但其实我心里还有另一个想法,这帮子人已经胆气消散,再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了,他们逃走了,一定会去找其他同伴,本就是一群败兵,定然能把我在的消息传扬出去,这可是免费的劳动力帮我宣传,我怎么会制止呢?
这帮人不仅不会为师国庆增加战斗力,反而还会给他造成麻烦!
郝木跟我汇合,他脸色很难看,一见面就忍不住跪了下来:“大哥,对不起,我没有守护好场子。”
我将他扶起来:“人没事就好。”
场子毕竟是身外之物,而且说白了,都是我从别人手里弄来的,不是自己挣的钱花起来不心疼,我担忧的其实是人,而不是什么利益。这是我跟这些洪清会里的人本质的不同,他们考虑任何事情,都从利益的角度出发,但我不一样。
我也有野心,但只是保护好我所在乎的人,仅此而已。
郝木看出来了我的真心,正因为如此,他更加的愧疚,我去场子里看了看,好家伙,果然破坏的触目惊心!
赌桌被掀翻,板凳椅子什么的只剩下零件了,就连金属质的柜台上面,也密密麻麻满是刀痕,真不知道这帮人是怎么想的。
一个月内,休想再开张了!
我看见有不少服务员也受伤了,在角落蜷缩着哭哭啼啼,他们都是可怜的普通人,今天受够了惊吓,我叫来了郝木:“每个人给二十万,受伤的送医院,医药费全部包了,如果有什么困难,尽量给解决,钱不够了问我要。”
郝木一一记住,看着自己辛苦经营的场子毁掉,他眼中满是愤怒:“大哥,师国庆这个王八蛋是疯了吗!”
我冷笑一声:“他可没疯,他聪明着呢,这是他蓄谋已久的事情。”
郝木还是想不通:“这个师国庆,今天这么干了,就算成功了,恐怕在洪清会内,也再也没有人敢信任他了,不管怎么说,他扫了大哥的场子,情理上都过不去,我就不信他将来能落得个好下场!”
郝木所说也是我的疑惑,中国人其实骨子里,还是有千百年来传统下来的那种“忠君”思想,这样说吧,一个大老板,有很多儿子,每个人都想继承家族企业,于是大家互相争斗,可是有那么一个人,忽然间把自己老爸给杀了,说自己想要上位,虽然这些儿子,都暗暗想着老爸快死,因为他死了自己就有机会继承所有了,可是用这种方式,却是每个人都不能接受的。只是大家却不会阻止,因为这是对自己有利的,等老爸死了之后,这个杀了自己老爸的儿子,却也不会再有可能继承家产了。
因为他做出了这种蠢事,底下的人怎么可能跟着这样一个连自己老爸也不放过的人奋斗呢?我跟师国庆,虽然不至于,但的确是有这种类似的关系,他杀了我,那么自然是大快人心,不知道多少人偷笑,可是他呢?能得到什么?我觉得什么也得不到,反而会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正因为如此,我才对这件事情感到怀疑,师国庆真的蠢到这种地步了吗?未必吧!
我看着郝木,说道:“受伤的兄弟你安置了,场子暂且关掉,处理这边的事情,其他没有受伤的兄弟,都跟我过来,我们去救其他的场子。”
郝木闻言,先是点头,继而感觉到不对劲:“大哥,难道我不用去吗?”
我苦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更需要你,这么多伤员,还有无辜的人,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他还想说什么,我却没有再听了。
我领着人,从赌场出来,看了看,凑在一起大概只有百八十号人,数量不算多,但应该够用。
我对郝木说道:“你领一半的人,去北边的赌场,我领着另一半,去另一座赌场,用最快的速度把问题解决了,然后我们在夜总会汇合。”
剩下的两个赌场,正好在两个方向,而夜总会,则是在正中间,我们先去赌场,再去夜总会,这是最恰当的做法。
郝火立即摇头:“不行,我离开了你的安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