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屠夫拿着唐刀,朝着我就劈了下来:“给我死吧!”
叮!
是金属碰撞的声音,郝火手中拿着一柄三菱军刺,正好挡了他这一刀,二人战在一处,一方是西北常年搏杀习惯了大开大合路子的屠夫,另一方则是从小学习国术招式精湛的乳虎,如果没有意外,这二人这辈子都不应该有这样的交际,更不应该这样拼个你死我活,但偏偏就是这样,这就是命,郝火如同一只矫健的豹子,踹中姜屠夫,何军这个时候也从背后过来,举着家伙来了个力劈华山,被偷袭的屠夫一个踉跄,根本来不及破口大骂还手,只能硬生生的受了这一下,头顶上鲜血流淌。
血液遮蔽了他的眼睛,不住的流淌,但是他铁塔般的身子却是晃都不晃,他大笑了一阵,忽然间丢下自己的刀,然后撕开自己的衣服,身上密密麻麻缠着一圈雷管,他的一只手抓着引线,另一只手指着我们,眼里不是疯狂,有的只是快意:“我说过,我来江城就没有想过活着!”
所有人都停了手,惊恐于这个西北屠夫的狠辣。
我终于站了起来,冰冷的看着他:“白痴,陈笑棠根本就不是我杀的!”
他咧嘴笑着:“你以为这样就能迷惑我吗?如果真不是你杀的,你让他们都走,自己过来,我就信你。”
“你当我是傻子?”
“那还说什么?同归于尽吧!”
跟没有脑子的人交流起来就是费劲,不错,我是有最大的嫌疑,但是有嫌疑并不代表一定就是我杀的,姜屠夫不想活了,他失去了自己效忠的目标,他想死,不能白死,于是要拖着一个人一起走,他选了我,因为我地位够高,而且很有可能是杀人凶手,同归于尽也好,值回票价,典型的疯子思维。
如此狠辣,让人惊叹。
但生死关头,却有人比他狠辣,如一杯67度的衡水老白干,辣得摧枯拉朽。
锋锐的刀刃没有半点凝滞地抹进一心想要同归于尽的姜屠夫脖颈,鲜血喷涌,在即将去阴曹地府报道之前,姜屠夫回头望了一眼,看到脸色惊骇但是眼中却翻涌着求生欲望的矮个男子,就在之前,这个手下还在他吃面的时候递过大葱,但就在这一刻,那只递过大葱的手,却将他送上了黄泉路。
身子瘫软,伟岸的身体轰然倒塌,到死了,他也没有闭上眼睛。
这样的死法,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矮个男子气喘吁吁,丢掉刀,退了好几步,喃喃说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一个箭步卖出去,从郝金腰间拿出枪,照着姜屠夫连开数下,直到打空了子弹,我才气喘吁吁的挪开视线,鲜血跟生命的凋零让我的头又开始痛了,奇怪的症状再次出现,我满头大汗,身子踉跄,咬牙忍住,杀人般的目光看向矮个男子。
他跌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往后爬:“她没死,那个姑娘没死,我们没有把她怎么样?”
我眼中陡然爆出希望之色。
郝火冲了进去,不多一会儿,传来他惊喜的叫声:“大哥,小姐还活着!”
我闭上了眼睛,身子直挺挺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