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社区大学的教室里,大气的说“没有我教不了的东西”教授是谁。
就是克劳斯。
学期未过,就跑去上什么准妈妈准爸爸课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的蠢事克劳斯才不会干呢。
嘛,虽然听起来好像是很有用的一门课。
安妮走过去挽着克劳斯的手,拉着他就往外走:“我们也暂时不用上课,只是先选选哪家的课程比较好,又有什么内容啦!”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冲瑞贝卡挤眼睛一边奋力的劝说克劳斯:“趁我们现在还有空,得先去学学看看,将来宝宝出生以后,你至少得学会怎么抱他,他的脑袋就你巴掌大,娇娇弱弱的。到时候你就后悔吧,没有学会正确的抱婴方式,托在手心,就跟托着十万百万的小琉璃杯一样。”
娇娇弱弱?
克劳斯搞错了重点,为自己的儿子正名:“你忘了,200多年前我见过我们的儿子,小尼克,四族混血,他很强的。”
潜台词,经打经摔的熊孩子一枚。
安妮暗叹,只好说:“那我们也得学啊,抱他不是为了防摔的,是要给他安全感,想象一下,在小尼克的印象中,他漫长的一生里,总有一双手,沉稳有力,永远能够给他安全……”
安妮故意不说完,留下悬念让克劳斯顺着她的描述畅想,克劳斯果然立即满血复活,眼放微光:“那我们马上就去看看吧。”
然后顺着这个思路,他想到了更多:“不对,得先让手下去查查背景,我们要去最好的。”
这边本来是安妮挽着克劳斯,转瞬成了克劳斯抱着安妮,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在他们的后面,瑞贝卡收到安妮的挤眉弄眼,没搞懂安妮抽筋般的面部暗语,但她知道跟上来附送疑惑的大眼睛一对。
她用嘴唇做着动作:“什么事?”
安妮从克劳斯的怀里钻出来,一对充满灵性的眼睛悄悄探出宽厚的肩膀,冲瑞贝卡眨了又眨,也没有把意思传达出去。
意思虽然没有传达明白,但是目的已经达到,嘛,不过在意过程中的那些无关精要的小细节。
于是瑞贝卡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大问号,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克劳斯与安妮出了医院。
妇产科外面,海莉揪了揪她的牛仔小衫,低头捂住自己的肚子,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悄悄的不经意的引起以利亚的注意。
海莉沉默。
以利亚站在她身侧,也沉默。
他们的身侧人流熙熙。
他们继续沉默,彼此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口好。
号码叫到了海莉之前。
马上他们就要做B超,听妇产科医生向他们介绍孩子的成长。
他心跳的声音,将以人类的办法放大在放大,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我不知道他们会攻击你。”海莉猛然抬头。
以利亚反问:“他们?”
“我们的部落,新月狼族的狼人们,他们也上了索菲的当,以为协助封印你就能解开诅咒。”海莉努力解释:“他们其实只是被诅咒困住,太痛苦才这么做的。”
“所以,你在为你的族人询求我的原谅吗?”
以利亚生气,不是为了被人算计被人袭击这些小事,是因为海莉的选择与不信任。
他同时也不生气,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没有谁规定海莉必须爱他,为他付出,向他坦诚。
付出的一方,该是他,一向如此。
护士报出了海莉手中的号码与名字,她们在医院登记的时候,统一用的是夫人的称呼。
海莉夫人。
以利亚心中叹了口气,他走到海莉面前,牵住她的手。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期望的话。河口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
海莉抬眼,目光复杂,她张张嘴,想为自己辩解。
那个时候,听到他被袭击的时候,听到他被封印的时候,她也曾冲那些自作主张的族人生过气,也跑过来想要救他。
她是担心他的。
以利亚有一个特长,对某部分特定的人,擅长原谅。
他感觉到海莉的手久久没有回握他,于是有温柔的补充。
“我也会让克劳斯忘记这件事情的。”
这样,你的族人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