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说:“我走在麦田里,看到过一株很大的麦穗,但我想前面也许有更好的,所以我就没有摘,我一直往前走,但我却发现后来看到的那些麦穗都不如之前那株好,于是我什么都没有摘到。”
苏格拉底意味深长的告诉柏拉图:“这,就是爱情!”
路没有回头路,就像爱情,错失了季节,于是注定只能化为经年不息的伤痛。
我不是柏拉图,我一路前行,不是为了找到比你更好的女子,我知道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够比你好了。但我仍在行走,之所以行走,是因为我遗失了你,就试图找寻那些跟你相似的女人寻找慰藉。
寂寞,很像魔鬼,它可以把往事撕咬的支离破碎,也可以不断让人疼痛,于是想忘的忘不了,反而越加深刻。
这么看来,我并没有萧何来的痴情,所以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萧何,而不是我。
我失去了你,但并不影响我时常想起你。
初见,我就喜欢上了你,喜欢你气质冷漠,喜欢你神情沉静,喜欢你目光深幽。
我欺负你之后,又会忍不住去看你。我那时候很忧伤,我无数次期望着以后可以跟你坐在海边,我们一起看日升日落,看潮起潮退,你如果不喜欢海边,我们可以坐在苏家宅院里静看花开花谢……我的想法很简单,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伤害会把人推得越来越远。
所以,你跟萧何走在了一起。那年,我伤心欲绝。我喜欢你,我们有着最华丽的开头,有着让你记忆犹新的过程,却有了你无声离去的结局。
曾经上过一个访谈节目,主持人问我今生最爱的那个人是谁?我又为哪个名字而失声痛哭过?
我良久没说话,只因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撒谎,但我也不能说出你的名字,兄妹,我们是法律上的兄妹关系。
你对我来说是什么呢?原来是沧海,现如今是桑田,以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梦里面有你若隐若现的笑容,有你的亲吻,有你的薰衣草花香,那么细密温柔的笼罩着我,所以有这样的梦境,我多半是不愿意醒来的。
苏安——最近,我都快忘记我曾经是怎么爱上你的。
我看到你的时候,心里是欢喜的,内心是幸福的,但却却不敢再回忆回忆,因为回忆中我们都太年轻,那时候我把爱情看得太过简单,所以才有了现如今的支离破碎和惨不忍睹。
我和你不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看出了你的寂寞,你的孤独,我试图用我的孤傲去依靠你的孤独,可是谁规定两个同样孤独的人靠在一起,他们就会变得很温暖,也许他们会更孤独也说不定。我和你,是后者。你的温暖,萧何能给予,我不能,我给你的只有不堪。
长大后,我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于是我修复过去的伤疤,那些细密的伤口我可以修复,但过去的时光呢?它早已消失在岁月的长河里,一去不复返。
后来,我明白,伤害比挽回更要容易。我总认为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但你结婚了,你有了自己的儿女,我有一天起床站在盥洗室刷牙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我眼角浅淡的鱼尾纹,我忽然间意识到我和你已经不再年轻了。
不年轻的还有父亲,都说只有老人会不自觉的晃神,老是想过往事,我最近也许已经有了衰老的迹象。
我生性不羁。有一次,我做了错事,父亲一怒之下拿着高尔夫球杆打我,我静静的站着,直到父亲打累了,我才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去。
安安,原来有人可以打你,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就怕那些给了你生命,你还没来得及报答的人,忽然间就那么远离我们的生命,那种感觉一定会痛不欲生。
不,我现在看到生命一天天走入绝境的老人,已经开始痛不欲生了。
此刻,我和你已经走进了苏家宅院,走进了我们少年时期无数次行经的道路,草地上有苏菲,有叶知秋,有独守一角沉默的萧然。对了,还有我和你。
我和你都是他的儿女,你看着坐在轮椅上瘦骨嶙峋的老人,你看着老人无力的向你抬手,你迈步上前的时候忽然间泪流雨下,你走到他身边,双膝跪在地上,把脸埋在他的双膝间,肩膀耸动,一声藏着诸多复杂的呼唤终于在这一刻冲口而出。
你叫他:“爸。”
安安,你看到了吗?爸爸紧紧的抿着唇,干涸的眼睛里却涌出了跟你一样复杂和感动的泪水。
你母亲,不,我们的母亲转过身体,早已哭成了泪人。
安安,这就是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