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小纪啊,做什么工作的?”谢母点头,询问着。
“我是律师。”纪川尧回答。
谢母点头,“嗯,律师行,不然可得被相思欺负了,得顶住她那张嘴。”
“她跟我在一起时,很少说话的。”闻言,纪川尧勾了勾唇,声调里竟有不知名的惆怅。
挽着谢母胳膊的李相思,微微咬唇。
“呵呵,是嘛,人其实都有两面,一生里,你遇到个人,总会对他流露出不同的面,那就是对方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像是你谢叔叔,他……”不知觉间,又在提到谢父,谢母有些哽咽。
又怕小辈们担心自己,她忙转移着话题,“潇潇啊,我看时间也差不多,现做饭有些麻烦,你去外面饭店点几个菜带回来,相思也不常来,还有小纪和小贺,让他们吃完饭再走!”
“嗯,我现在就去。”澜溪应下,闷着头就往外面走。
从头到尾都盯着她看的贺沉风,也出声道,“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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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饭口时间,饭店里的人都会比较多,所以等待的时间久了些,出来时,天色都已经微降下来了。
菜装在餐盒里,一盒盒摞着,分成了两个塑料袋,都被他拎着,一直都不说话,沉默的有些可怕。
因为是新分下来的房子,也都是新建的,小区也都很宽敞,这会儿雪停了,好多小孩子们在楼下玩,好不热闹。
快入楼洞口时,他忽然从后面捉住了她的手腕,深沉着眸子看她。
“贺沉风,你别这样。”她不知第几次叹息。
“我不信。”他毫无预兆的开口。
“……”澜溪颤着目光看他。
他很沉很重的说着,墨眸那么深,“我不信你能忘了我,忘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是真的忘了,或者说,是真的放下了。”她像是对待一个执拗的小孩子一样,耐心的讲解和分析着道理。
被她这样的神态和语气刺到,悲愤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当初悄声无息的走,现在又说都舍弃都忘了!怎么就有你这么心狠的女人?”眸光纠缠住她,贺沉风狠狠的瞪着她,恨恨的说。
本来等待了这么久的相遇,却被她这样平平淡淡,三言两语的打发。
那样认真且严肃的告诉他,她对他的感情早都放下了,也忘了他……
“一会儿吃过饭,你早些回H市吧,别忘了要慢点开车!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谁没了谁都能很好的活,你看,我没了你,我也过的很好。贺沉风,我是想祝你幸福的。”终于将话都说完,她松了口气。
她一直看似平静,其实心里滋味,最是复杂难明。
时间在变,一切物是人非,不是什么都能回得去。
他订婚了,他该有他新的生活,那是她打扰不了,也不该参与的。
“呵。”贺沉风冷冷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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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后的沉默上了楼,开门进屋后,澜溪换着鞋,也没去看他的眼睛,就只是闷着头,将他手里拎着的餐盒袋子,接过来,转身往厨房里走去。
坐在沙发上陪着谢母聊天的李相思,站起身来,跟着她去厨房忙活。
将餐盒从袋子里逐一拿出来,李相思开口问着,“澜溪,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澜溪有些茫然道。
“你不会还是要回加拿大吧?”李相思认真的问。。
“……”她抿唇没说话。
“叔叔走了,阿姨就自己,你就不要在去了吧,再说加拿大有什么好,人那么少,空空旷旷的!”
澜溪皱眉,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缓缓道,“加拿大似乎真回不去了,除非我妈跟着我一起,但她根本不懂英语,到那边不会适应,我在想想吧,最大的可能应该是我留在浦镇吧,像是以前一样找个工作,我得陪着我妈。”
厨房门口不远处,贺沉风像是雕塑一样的站在那,高大的身形在灯光下,有光影圈在他深邃的脸周,面无表情。
那边,正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纪川尧,看到贺沉风一直站在那不动,也不嫌热的连大衣都没脱,不免有些诧异。
“干什么呢,杵在这里当门神呐?这大衣是租来的?”他走过去开始揶揄。
贺沉风没回,甚至都没看他,只是微眯着眼,下巴紧绷,眼底不时的淌过情绪。
在纪川尧再度想开口调侃或者询问时,他却毫无预兆的转身。
不是朝客厅的方向,反而是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足音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