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云点点头,不由自主地瞄了卢真一眼。说不定卢真显露过什么特殊的功夫,更让王少庄主不敢轻举妄动。
方镜爻看在眼里,笑着说道:“燕公子,我只是帮你分析一下刺杀动机而已,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不能冤枉好人。总之,任何事情都要多动脑筋,反复思虑才好。”
门帘一掀。
进来的是方镜爻手下的四大保镖之一,报称有人给燕公子送信而来。
燕飞云展开书信,不禁怒起心头!
沈明月催促他火速返回,藏剑楼在苏州吃了大亏,潘心竹的几位老兄弟,已然二死一伤。
信件似乎写了一半,前面没有说明藏剑楼动手的原因。
这是怎么回事?
恰在此时,先前那名保镖又走了进来,报称又有人给燕公子送信而来。
燕飞云阅读第二封信时,才发现这第二封信原本应该是第一封信,作日期落款上看,应该早就到了。
原来潘辰受到委托之后,居然亲自赶去苏州,以便赎出小倩姑娘,结果在迎春楼与总兵府的王公子发生争执,被人家擒拿。
潘辰所带的随从跑了两个,前去给潘心竹送信,以便救回少主。这边云大娘急忙给汤七传出消息,所以沈明月在第一封信中,就要求燕飞云返回苏州。
燕飞云问道:“怎么回事?”
那送信人满脸羞愧,说道:“小人该死,路上感染了风寒,差点死在客栈里,所以耽误了大事。”
燕飞云见那人脸上病容不退,猜想那人必是略有好转,就急忙赶路,其实还未痊愈。他只好安慰那送信人,又问先到的第二位送信人,有什么最新消息。
那人支支吾吾说道:“听说王公子邀请了一批胡人高手,知府大人与总兵大人向来不太和睦,又惧怕胡人威势,所以不愿插手此事。”
朝廷与外域各国之间,关系非常复杂,敌对之中又有合作;而朝廷采取了严禁国人前往外域的政策,东南封海,西北、东北封疆。
可是有一点最奇怪,胡人在中原可以大行其道,而各地官府都对胡人有一种莫名的惧怕,就像供奉神明一样,任由胡人胡作非为。
在官府的眼中,胡人就是主子,不敢得罪;而国人就像狗一般,可以任意欺凌。
举国上下,莫不如此。
燕飞云说道:“好,我知道了,今天就启程。你陪着那位兄弟先找大夫治病,然后再回苏州。”
方镜爻打个眼色,下人取出银两,打赏了两位送信人。
“燕公子,此事居然牵涉到胡人,你打算怎么办?”
“已经有人死伤,恐怕只有武力解决了。”
“我们马上就要安排工程进度,时间紧迫,也帮不了你什么。这张银票,算是我一点心意,若不够用,派人来找我就是了。”
双方发生争斗,难免要聘请高手,花费巨大;没有经济基础,一切免谈!
藏剑楼有的是银子,那是藏剑楼方面的,方镜爻也想有所表示。
燕飞云一看票面上“十万”这两个字,内心震动。
就连他也是初次在银票上见到“十万”这两个字,谁家的银子都是辛苦赚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镜老,太客气了。你收起来吧,用不着。”
“在江湖上行走,要花钱的地方多的是。你邀请朋友来助拳,能不招待么?而且我一生之中最恨胡人,不能亲自出手教训他们,就倚仗你和你的朋友了。”
方镜爻毫不客气,将银票硬塞进燕飞云的怀中。
卢真说道:“燕公子,对于你的武功,我很放心。不过,万一遇到使双棒的胡人高手,你千万要多加小心。”
“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么?”
“昔年,在西域有一位奇人,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我孤身越境,游历西域的时候,曾经向他挑战,他拒绝了,因为他认为我的武功还不够高。”
挑战而被人拒绝,一般的江湖人必定视为耻辱,而卢真的神色很平静,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受人侮辱。
“后来呢?”燕飞云问道。
“在我的坚持之下,他随手摆出一个架式,要我破解。那一式妙用无穷,似乎暗藏着九种攻击变化,我苦思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想到了破解之道。可是那位奇人告诉我说,这一架式并非他的武功精华所在,而且在临战之际,随时决定生死,哪有时间思考?”
“恰恰因为临战之际,局势变化万千,与拆招解招完全不同。若遇到对方绝技,纵然不能破解,选择退让以避其锋,再求反击之道,未尝不可?”
“这也是一种对策,不过也要双方实力相当,才算有用。当时我不太服膺,因此演练了几手绝招,结果被人家举手而破,这就显示出了差距。”
“若然如此,那位奇人必定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老前辈对此事也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