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傅徵天,查理斯没有把握说服对方任何事——更何况他和黛娜还曾经对傅徵天“图谋不轨”。
宁向朗在看到查理斯深夜造访时就知道查理斯的来意了。
事实上这次见面,黛娜的态度一如从前,查理斯却明显变了很多,虽然说话还是带刺,但“黄种猪”这种侮辱性的词汇他已经没再挂在嘴边了。
不过同情归同情,宁向朗却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这种事情他不会轻易揽上身。
宁向朗说:“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查理斯。我今年才十六岁,既不沾手我父亲那边的事,也不插手我外公那边的事,有什么资格可以当你的‘盟友’?”
查理斯说:“宁,我知道你和傅肯定都不会是一般人。你们要是怕我们这边的麻烦,当初就不会把我从那种状态里拉出来。你们也准备开拓西欧这边的市场不是吗?你们肯定不会满足于只跟邻国开展贸易的,我可以向你们承诺,如果我拿回了我应得的一切,我所能做主的事情统统都会对你们大开绿灯。”
宁向朗说:“你画的大饼很诱人,但是你实现它的机会并不大,因为你的弟弟很优秀,你父亲也很喜欢他。”
查理斯说:“对,确实是这样,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我自己就能解决,又何必跟你‘结盟’?”
宁向朗摸着下巴说:“我都快被你说服了。”
查理斯一喜:“真的?”
宁向朗说:“但还有一个问题,黛娜小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你要是一直这么放任她的话,我不会考虑你的建议,因为我也是一个普通人,不太爱听别人那么侮辱我和我的国家,种族歧视现在在哪里都被禁止了,你们身为皇族更应该注意。有时候一个拖后腿的队友比一个厉害的对手更加可怕,因为就算她害得你一无所有、全盘皆输,你还不能报仇。”
查理斯沉默下来。
宁向朗说:“你要是有能力为她撑起整个世界,那你可以继续纵容着她——就像你们继母放纵你和她一样。”
查理斯说:“我知道了,宁,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同时也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他停顿片刻,继续提出另一件事,“如果不麻烦的话,替我向傅问好。我知道现在的我还不能让你或者傅点头,但我会开始行动。黛娜那边,我也会好好跟她说清楚。”
宁向朗点点头,送查理斯出门。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李玉白鬼鬼祟祟地躲在门边发短信。
宁向朗问:“李小白,你在做什么?”
李玉白灿然一笑,朝他露出一口白牙:“通风报信。”
宁向朗抢过他手机一看,马上就看到已发送那一栏存着他送查理斯出房间的照片,还起了个骇人听闻的标题“宁小朗密会西欧某王子,激-情四射香-艳艳-照合集”,短信内容是“想要全套的话快给我打一千块过来呀”。
宁向朗客观地评价:“一千块太少了,有点假。”
李玉白说:“谢谢指正,下次我要一万!”
宁向朗咬牙:“你还真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李玉白说:“别太感动,我会害羞的!”
宁向朗懒得跟他说了,关上门给傅徵天打电话去。
傅徵天显然已经看到了照片,问:“怎么回事?”
宁向朗说:“就那么回事,当初他不是来找我茬吗?我就跟他谈了谈心,他经过我用心又耐心的开导,终于醍醐灌顶,什么都想清楚了!”
傅徵天听懂了宁向朗的意思:“………你用拳头跟他谈的吧?”
宁向朗非常谦虚地说:“怎么可能?我那时太小了,拳脚齐下才把他弄趴!”
傅徵天默然,宁向朗跟着他一起学格斗,两个人都练得不相上下,一般人还真打不过他们——就算是天生发育得比东方人快的白种人也不例外。
傅徵天说:“我不知道你们还有联系。”
宁向朗说:“也没什么联系,西欧这边的消息我偶尔也会跟进跟进,这个查尔斯确实有改变。但他不敢做得太明显,因为他还没有底气跟他继母撕破脸。”
傅徵天虽然也同情查理斯兄妹的处境,但想到当年这对兄妹干的事就觉得他们也挺活该的,一般人就算被刻意放纵,也放纵不出他们那么奔放的!
现在这查理斯居然还半夜找上宁向朗,不可忍!
——这才是重点。
傅徵天说:“先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再说,要是他根本翻不了身,我们也别去蹚这趟浑水。”
宁向朗跟傅徵天的意见很一致:“我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不管怎么说,查理斯都已经摆上了“处于观察期”这一栏,宁向朗又跟傅徵天把查理斯的处境重新分析了一遍,讨论在这件事上插一脚会对他们的“未来蓝图”有什么影响。
这一聊又是聊到了后半夜。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花到手!
谁说我拿不到小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