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这一点,赵母恤不愧是个枭雄一般的人物,狠起来完全从自己的至亲开始下手,用意无非就是想要展现出某种决心。
论起来,今年智瑶三十岁,赵母恤二十七岁。
赵母恤的姐姐季嬴今年二十九岁,到底是还没有嫁出去,还是嫁了之后出现什么状况,外人没有特别去追查的话,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虽说贵族一般晚婚晚育,季嬴二十九岁再嫁……,着实也是太晚了点。
当然了,如果赵鞅没有意外战死,季嬴估计在十年前就借给代君雍或代国的储君,那时候季嬴也就十九岁。
赵获目前算是赵氏的二把手。
至于姑布子卿?赵氏在晋国除名后,他整个人就彻底废了。
“今日便可来也。”赵获说道。
赵母恤彻底不吭声了。
安静了良久,还是赵获再次打破沉默,说道:“何时邀其饮宴?”
哪怕是选择晋国边境处驻扎,他们目前也算是寄人篱下。
赵母恤脸色平静地说道:“三日后动手。”
是他们最主动邀请代君雍过来,有充足的时间做一些先行的准备,其中包括在“代”布置好相关的兵力。
那个“代”是代国的都城,以规模来算很小,并且一点王者气象都没有。
这不能怪代国,他们的国君是诸夏苗裔,治下的绝大多数人却是混杂得很,以后世的定义应该叫杂胡。
傍晚时分,代君雍带着约三千来人来到赵氏的这一座营地,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防备,径直进入赵氏帮忙准备的营区,随后大多数人一副该干嘛干嘛就是没有警惕心的样子。
说来也是,代国马上就跟赵氏是姻亲,并且赵氏现在的状况很糟糕,以代人看来赵氏巴结代国还来不及,怎么会对代君雍一行人不利呢?
赵母恤亲自到辕门迎接代君雍,摆出了热情好客的一面。
“智氏复出兵袭扰罗韩,母恤已答应罗韩王,今岁必将出兵相助。”赵母恤说道。
代君雍皱眉说道:“罗韩部人寡兵少,闭门称王便罢了,母恤何意称其王号?”
一个楼烦而已,起码几十上百个王,累不累啊?
赵母恤说道:“如今我家势寡,多一友朋便是良善,怎敢计较?”
代君雍眉头皱得更深了,说道:“赵氏仍有口众十余万,便是与我国亦不相差。再则言,赵代联姻,南下或有不足,两山之外有何惧之?”
话说,代国有多少人口?不靠谱的猜测,怎么也有个三四十万的总人口吧?
或许是不想在不开心的话题聊太多,代君雍左右看了看,问道:“获何在?”
赵母恤笑着答道:“拓克王与我有所纠纷,叔父往而致歉。”
这一下,代君雍彻底不想讲话了,乃至于心生一种后悔要跟赵氏联姻的情绪。
在代君雍看来,赵母恤简直是丢了赵氏的脸,还是丢在泥地任人践踏的那一种。
进入帐篷之后,双方的人面对面坐下。
措词完毕的代君雍开始劝说赵母恤,总的来说就是赵氏哪怕暂时落魄,祖上毕竟风光了很久,还是不要做一些过于让祖先蒙羞的事情。
这就有点捅到赵氏一干人等的心肝脾肺肾了,深深觉得受到了侮辱,个别人脸色直接扭曲,看上去很是狰狞的模样。
代人看到赵氏的人脸色怪异,倒是没有往它处想,甚至因为自家的国君说话太直接又不好听,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赵母恤适当地露出了羞愧的表情,尴尬地说道:“今日乃是喜事,它事勿论,且食晋酒。”
代君雍也就开始拿赵母恤当小舅子看才会讲那些话,甚至都想好回到都城要起兵去教训拓克部落,杀掉拓克王或是活捉,为赵氏好好出了那一口气。
饮宴当然是气氛热烈,好些赵人有什么诡异举动,只被代国君臣认为初来时说的话不好听给影响到。
一场饮宴过后,自然是有些人滴酒不沾,重要人物却是喝得个烂醉如泥。
“今夜动手?”赵获又出现了。
赵母恤沉默,接着沉默,还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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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赶,有错别字见谅。另外,章节名本来要叫春秋我为王,突然想到了七月大老,这就很不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