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杨文程传递出来的情报,必然涉及到山城政府的绝密,我们是不是向戴老板直接汇报?”组员问道。
“你特么脑袋被驴踢了?我们不过是京沪特别情报站行动科的留守小组,直属上级是沈副站长,上面还有站长,你居然敢越级向戴老板汇报,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我们先把消息发给副站长,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候消息,我估计站长也会很为难,如果把联系的日本特务给抓了,与沪市的常规联系中断,南造云子必然知道出了问题,或许会有别的渠道向杨文程示警。”
“就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根本无法指证杨文程的情人是日本特务,捉贼要捉赃,女特务打死都不承认,我们怎么办?像杨文程这样的部门负责人,搞不好会给军统局带出一连串的麻烦来。”
“难怪南造云子把他看做是王牌间谍,他的身份和职务,想要刻意接触到军事机密,那真是一点都不难。这个该死的混蛋,为钱和女人做了日本人的间谍,从金陵失陷到现在三年了,加上南造云子潜伏的那段时间,他还不知道给了敌人多少情报!”尚宝鹏皱着眉头说道。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沈伯阳接到了留守小组发来的消息,虽然京沪特别情报站的译电员是吴娅清,但是她的身份特殊,一般只负责白天的电文编译,晚上值班的通常是吴逸美和武奎媛。
这份电文字数不少,因为是接收不是发送,所以电文长一点也没有关系。但是沈伯阳看到电文的内容后,立刻启用电话秘密联系许睿阳,这件事他可不敢自己处理。
“杨文程,家乡是浙省奉化人,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九期,民国二十三年军事委员会豫章行营副官处做办事员,民国二十五年曾经在侍从室第一处第二组出任参谋,民国二十八年在军政部担任过军务处的机要科长,后转任军事委员会办公厅上校机要处长。”沈伯阳汇报说道。
听到目标居然是如此的有背景,许睿阳一点也不感觉到惊奇,谁都知道这位蒋总裁最喜欢用家乡人,提拔的时候格外关照,就如同戴老板最喜欢江山县的人一样,同乡关系往往就是晋升的一条捷径。
这人出身于黄埔,更是重要的资历,说起来那可是蒋总裁的学生,能够在侍从室任职,也说明他得到了蒋总裁的青睐,而军政部是何总长的底盘,这位大佬也是招惹不得。
可杨文程涉及到了自己的任务,肯定是要动的,一个女特务从金陵跟到山城,却一点都没有察觉,这话说出来都没人相信。
“不得不说南造云子做间谍的天赋惊人,瞧瞧她选择突破的目标,黄埔第九期是民国二十年开学,民国二十三年毕业,按照他的资历,当时金陵没有沦陷的时候,杨文程也就是小参谋。”
“可是他在侍从室第一处工作,未来的前景比较乐观,所以南造云子色诱他之后,就在他身边放了个日本女特务,不单是充当联系人的角色保护他,也是随时监控他,为此还专门派了一个小组做外围。”
“事实也证明,南造云子为他不惜自身和大量资源投入,得到的回报也是非常丰厚,以杨文程现在的身份职务,肯定泄露了山城政府军事委员会大量的军事机密,而且还不容易被发现。”许睿阳笑着说道。
“一般人谁会想到杨文程对外出卖情报的渠道,竟然是如此诡异,他的行为很正常,只需要把情报告诉身边的女特务即可,难怪我们在山城调查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查到他头上。”沈伯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