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鼠宝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的瞬间，沐晞侧过头来，嘴唇微微张开，那双狭长的眼睛再度变成了墨绿色，脸上尽是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表情。

他脚提到一半，又顿住了，舔舔嘴角：“好吃……”

……

……

“留着吧……”

说着这个少年顶着一身阴暗的气息，双手插兜，慢慢地踏上楼梯。

他走的不紧不慢，可那满身的戾气，却足以将楼道里的空气全部凝固。

就在这时——

“时间到！”

与廖阳成声音同时响起来的还有毒气喷出的“滋滋”声。

鼠宝撑在北楼五层的扶拦后面，低头向下看去，一种灰白色的气体从一层墙壁孔洞内喷出，在下方迅速弥漫。

二楼走廊下安装摄像头的地方，还有很多人都学着沐晞堆积尸山，努力地想要往上爬。

为了防止囚犯上吊自杀，这里的楼层都建得足有4米高，所以如果没有尸堆打底，单凭人力是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够跃得上去。

而半空中，那个虚幻的投影在灰白色气体背景下变得越发清晰，鼠宝只见它的数字正快速跳动。

2975，2974，2973……2421，2420，2399……1946，1945……

那速度就像流水一样在狂泻。

曾经有人说，当把钱存入银行看到它们变成一串数字后再花钱就会变得麻木。

那么现在也是一样。

当人命也变成一串数字之后，鼠宝也麻木了。

她看着渐渐腾起的灰白色气体，现在只希望这个数字能跳动地再快一些，在灰白色气体没有蔓延到高层的时候，数字能变成1476。

“你怎么在这里？”

鼠宝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慕言带着北楼五层的那四个人站在她身后。

看到鼠宝那惊吓的表情，慕言轻轻一笑：“看的太入神，连有人上楼都不知道？”

鼠宝拍拍胸口，点了点头，她刚才确实是被吓到了。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对面楼上看你？”慕言又问。

听了慕言的话，鼠宝瞬间反应过来，抬头往对面楼上看去。

果然，沐晞站在扶拦后面看她，那眼神……幽幽深深，似乎蕴含着绿光。

见到鼠宝看向自己，沐晞眉尾一挑，眼中绿光骤散，再度弯出一双漂亮的月牙眼。

慕言上前两步，站在鼠宝身侧也抬头看向对面。

“有什么感觉？”他说。

“好冷。”鼠宝实话实说。

慕言轻轻一笑：“你倒是个难得脑子清醒的，我见过无数女人飞蛾扑火一样的扑向他，哪怕被烧死也心甘情愿。”

“我不想死。”陆家人是不能说谎的，所以鼠宝一直都是个诚实的好妹子。

“晚了。”慕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