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有那么一点好感而已,她安慰自己。
“愿意……”
“嘭”突然教堂本来合上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撞开打断了克劳迪娅的宣誓,门扇撞上了墙发出沉闷的声响,一群穿着拙劣军服的军人闯了进来。
现场立刻陷入了骚乱,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啊拉,是阿弗雷德招惹了这群恶人,还是可怜的克劳迪娅?”
“上主啊,快点让他们走开吧。”
领头的军痞环视了圣堂一周,头一抬,挥挥手。
圣堂里立刻响起了枪声,来客们惊恐的尖叫着,四处奔散,那群人也散开来肆意开枪,克劳迪娅蹲下身牢牢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一声枪响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一个妇女跑到她身边时被子弹打中了头部,一时间温热的带着腥气的液体混着白色的粘着物喷出,她的身体颤抖着几乎失去了语言。
Giotto……Giotto在哪里。
她惊惶的张望着,可惜教堂的椅背让她看不清整体状况。
视线往左偏移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阿弗雷德,他捂着喉咙看着她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一个军痞一脚将他翻了过去简单的一枪补上,暗红的液体漫出开始在地板上蔓延开。
浓重的腥气让克劳迪娅几乎想要吐干净胃里所有的东西,夏衍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枪响时他躲在了一行条椅下,所幸这群军痞没有仔细搜查,不然他也不保准会不会被一枪干掉。
还好G他直接从克劳迪娅走进教堂时就回去了——他不想看见阿弗雷德亲吻克劳迪娅的场面。
‘主神,这是怎么回事。’他试着召唤主神。
[夏衍酱,还记得我说什么吗]主神没有用往常那种喜感的声音而是夹杂了很复杂的情感在叙说。
‘你想说什么。’夏衍朝椅子下方挪了挪。
[有些人事是天定的,就算你有言灵也无济于事。]
‘什么意思!’他停下了动作认真的问道。
[夏衍酱,天注定如此……]
‘这些人就注定死在这里了吗!’他捏紧了拳头。
[……] 主神没有继续回答他,倒是圣坛那边传来不小的动静。
“这女人不错啊。”一个军痞吹了个口哨。
另一个声音□来:“伙计可别吓到美丽的新娘了。”
“嘿,我说你们……”纱与蕾丝迸裂的声音在充满血腥气味的圣坛和渲染着暗红的地板上低低盘旋着,他和G两个人一起为她做的项链被扯断,珠子洒落了一地,她慌张的去捡,却只捡到了一颗。
[夏衍,别过去!]主神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叫了他的名字。
洁白的礼服被扯裂,少女惊恐的声音响起。
‘克劳迪娅……克劳迪娅怎么办!她今天结婚的,应该幸福的。
‘我、我……’夏衍攀着椅背准备跃出的动作因为主神的话而停了下来。
克劳迪娅瞥到了那搭在椅背上的手,她无比的熟悉,她知道他喜欢的人就在那里,他们之间只不过几行座椅。
[克劳迪娅……唉……天注定的事。]主神叹息的声音让他心凉。
‘这就是所谓的天注定?’他嘲讽起来。
克劳迪娅咬紧了下唇,阻止羞辱的声音被不远处的少年听见。
军痞们并没有因为她的顺从而放过或者是温柔的对待她,他们将她的肢体扭曲,欺压,□。
圣坛那边传来的少女断断续续的呜咽的声音,哭泣的声音在喉咙被强行掐断但是还有几缕泄露出去,听上去就像是要把心脏捏作一团。
[夏衍酱,你冷静点,你现在完全救不了她了,晚了。]
‘别跟我说什么狗屁的话!’他想要站起来。
[夏衍!启动最高智能程序紧急预案,由主空间控制主体行为。] 最高智能程序的声音也响起:[优先执行主空间命令。]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定住一样:‘你干什么!放开我!是我的错!克劳迪娅她不该被这样对待!’
[夏衍酱。]主神的声音带上了哀求的意味,[给克劳迪娅留下最后的尊严吧,不要让她知道你在。]
夏衍停止了无谓的挣扎,他静静的将脸贴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混着少女极低的呜咽声,让他感觉有些晕眩。
不远处的过道上停留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从彩色拼窗透出的光被它折射出炫目的光彩,就像是那个午后,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裙子的少女穿过那片铺着阳光的草地向他奔跑而来时的神采一般。
“Giotto。”她说。“Giotto。”她这样呼唤到。
‘放开我吧。’
[夏衍酱……] ‘放开。’
[……好。] 感觉自己能够重新活动以后,他将自己的手覆在眼上,隔着薄薄的眼睑能感觉到眼球和眼睑之间充盈的水体。
万年来他第一次哭得不能自已。
对不起,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