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无果,李国主无奈之下,将陆七所言拿出来讨论,但他没有说出陆七的恶人之法,听了是陆七的建言,杨鲲立刻不言语了,他需要避嫌,因为在之前,以前的兵部侍郎荣剑,弹劾他的东击常州,是与陆天风勾结了。
虽然李国主没有追究,荣氏也因为投敌而被拿下了,但杨鲲非常了解李国主,是个一旦猜忌了,就很难去忌的人物,他也知道李国主让他成为兵部侍郎,并非是倚重,而是变相的削夺了他的军权,他的内心,早已对李国主失望透顶。
六部大臣们互相看看,此次议事,左相和右相都没有参与,右相是真的病重了,左相却是得了心病,因为不久前,晋国来了国使,说进袭荆州,俘获收编了很多楚军,近来才发现有唐国归降了楚国的将帅,而那些将帅愿意继续做晋国将官,所以晋王就没有遣返了唐国。
另外在南昌府被宇文氏俘虏的旗军将帅,也投降了宇文氏,所以对唐国而言,京城使去西部的将帅,都已然叛变归属了异国,左相因此病了,而那个去砸醉云酒楼的营将,却是以为表兄死了,才迁怒的去砸了醉云酒楼。
陆七事先遣使告知,当然是为了搅和一下,求的就是淡化了对他不利的传闻,左相的孙子如今还在海州当农夫,被迫书了家信,言身在晋国职任了都尉,无颜回去了唐国,请求家人能够去晋国团聚,而晋国使臣还真的提出了交涉,让了李国主憋气之极,好在左相大义灭亲,厉言反驳了晋国使臣的交涉。
对于李国主说的议题,大臣们都不敢表议,因为这已然与李国主之前的底线,有了逾越,若是赞成,日后很可能有后患,不赞成,李国主既然说了,那就是有心实行,只是想让臣属有个支持,说不好听的,就是想找一个替罪羊,日后的不良后果之罪,得有人替国主受了。
“杨卿,你怎么看?”李国主看了杨鲲问道。
被点了名,杨鲲不能装哑巴了,他迟疑一下,起礼道:“陛下,以臣之见,歙州已然是边疆,而陆天风所辖的五万军又是降卒,是需要屯田拢心。”
“歙州实行屯田,应该由朝廷去任屯田使,税赋也应该由户部直辖。”户部侍郎接言道。
“税赋可以由朝廷监管,屯田使,使任了也没有用,以陆天风的以往行事,他为了安抚军心,只怕会当了朝廷的屯田使不存,那反而会折损了朝廷的威望。”杨鲲说道。
“朝廷也不能过于放任了陆天风妄为。”户部侍郎反驳。
杨鲲苦笑了,道:“郑大人,驻扎在歙州的五万军,事实上只听从陆天风的号令,朝廷若是能够接管了那五万降卒,那又何必接受了陆天风的屯田建议,而且就在昨日,池州那里来了急报,本来是林仁肇大人统帅的五万军力,在林仁肇大人离任后,有近三万降卒兵变的逃走了,降卒是一种极不稳定的军力,只有擅于统军的悍将才能够压制。”
户部侍郎立刻愣了,他不知道李国主调任林仁肇的事情,当然也不知道池州来的兵变秘报,但他很快看见李国主的脸色阴沉了,他立刻知趣的闭嘴,心里却是非常不悦,暗怨国主怎么还乱折腾,好端端的去调走林仁肇,唐国上下,那个不知林仁肇是善战名将。
大臣们这回都明白了,陆天风的建议屯田,已然是势在必行,歙州的五万军既然只有陆天风能够号令,那根本就成了不能妄动的兵霸,否则五万军若是失控的倒戈造反,只怕池州和宣州都会沦入了战争,那对唐国可是致命了。
“杨卿说的在理,歙州那里,就由陆天风实行屯田,税赋由朝廷监管。”李国主控制了一下表情,淡然定论。
定了歙州事,杨鲲又起礼道:“陛下,南大营的军饷之事不能再拖,若是继续的不公对待,只怕会引起了哗变,臣建议南大营的龙旗军和虎旗军,能够去了边界戎守,如今宁**防线只有了两万军,虽说晋国友好,但也不能不防,两军驻扎去宁国防线后,可以归属朱令贇大人节制,一旦池州有战事,即可调援。”
李国主想了一下,点头道:“就依卿所奏,虎旗军可以驻扎在歙州绩溪县域边界,龙旗军驻扎在宣州旌德县域边界。”
杨鲲起礼道:“陛下,恕臣直言,两军还是调换一下为好,陆天风毕竟与龙旗军有旧,驻扎在了歙州的绩溪县,不易生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