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晚饭,陆七换了件旧袍,独自出客店探访民情,进入饶州的一路走来,看到的景象是水灾严重,田地的收成只有十之一二,灾民很多,可是朝廷的救济却是影都没有。
走在乐平县的大街上,只觉好生的冷清,陆七在客店已然知道了,灾民的大半都去了鄱阳县讨生,他运来的稻米,直接运到鄱阳县交给王仲良,如今在鄱阳县,新运去的稻米一半平价出卖,一半用于施粥,所谓施粥,当然仅够饿不死而已。
走动中的陆七忽折入了一家小食店,小食店里有需暗,只有两个客人在吃饭,一个面容干瘦的中年人坐在最里,应该是店主,一见陆七进来,中年人忙起身迎上。
“大爷吃点什么?”中年人卑微问道。
陆七随口点了碗面,之后坐在了两个食客邻桌,他坐下后看了邻桌,说道:“两位老哥的饭我请了,我想问些事情,可以吗?”
两个食客一怔看了陆七,他们是一老一少,面容和衣着很土旧,老的食客开口道:“这位爷想问什么?”
“我是途径此地,听说吴城公主府运粮来了饶州赈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陆七问道。
“哦,吴城公主府运粮来饶州,是真的。”老的食客回答道。
陆七点头,道:“竟然真有其事。”
“运粮来饶州是真的,可是赈灾却是假的。”少的食客忽说了一句,老的食客立刻皱眉撇了一眼。
陆七一怔,讶道:“赈灾是假的?”
少的食客迟疑一下,道:“我是听说粮是朝廷用于赈灾的,是让什么公主府运来的,结果公主府却是贪扣的用于了变卖。”
陆七心一震,面容平静的点头,又淡笑道:“听着是有趣,朝廷的粮,怎么会让公主府代运了呢,朝廷的赈灾运粮,应该只有户部才能押运吧。”
“小子不懂事,他在胡说呢。”老的食客忙说道。
陆七看了老食客,淡笑道:“老人家很世故,那我就直问一句,是什么人说的,公主府运来的粮,是朝廷的赈灾之粮。”
一块碎银啪的飞落在了邻桌,老少食客的脸色为之惊变,陆七冷视着他们,好一会儿,少的食客才怯声道:“我也是听来的,很多人都是那么说的。”
陆七点头,随手扔了一角银在桌,起身离开了小食店,老少食客愕然对视,少的轻声道:“这是什么人呀?”
老的食客伸手拿了碎银观看,过了一会儿苦笑道:“咱们惹祸了,只怕明日,来饶州的粮食,会断了。”
“这人是公主府的人?”少的食客惊说。
“今日的事情,万不可说出去,否则,饶州父老会生吞了我们的。”老的食客脸色极为难看的,盯着少的食客嘱咐,少的食客吓的脸儿见白的点头。
第二天午后,陆七的大队经过了万年县,抵达了余干县城,到了余干县,若是继续往西南行,过界就是临川县了,临川县是抚州的州治,抚州下辖临川县,宜黄县,崇仁县,金溪县,南丰县,南城县,黎川县。
在一座客店,陆七秘见到了王仲良,杜勇和王导,三人一见陆七,直接的口称了主上拜见,陆七受礼后,请三人入座。
王仲良的反应还算平和,只是愉悦的微笑,杜勇和王导,就显得有些拘束和激动失措,陆七带给他们的心灵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仲叔,饶州的形势怎么样了?”陆七微笑扫视后,看着王仲良问道。
“回主上,如今正借着赈灾的机会,招募了近万之众的兵勇,名为用于剿匪和治理水患,实则是为了成军打下基础。”王仲良回答道。
陆七点头,问道:“孟石大人如今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