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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几乎没什么人来本司胡同这一带,马车自然行的顺畅,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胡同口。
那车夫停下车来,就转身与陆皖晚说道:“这位公子,到了,承惠一个五十钱。”
陆皖晚付了车钱,便下了车,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神情微微有些恍惚,白日里的教坊楼牌显得分外冷清,却也有着难得的静隘,她就这样站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才抬脚往里头走去。
陆皖晚熟门熟路地到了教坊的后门,敲响了门,片刻之后,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过来开门,看到门外的陆皖晚,吧、先生上下打量了一下,才懒洋洋地开口道:“娘子们现在都在休息呢,你要找人晚上再过来吧。”这般说着便要关上门。
陆皖晚立马抵住那门板,带着笑与那婆子说道:“这位姐姐,您先慢着些,在下并不是来找哪位娘子的,而是想找一份活计。”
那婆子听了陆皖晚的话,倒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似是因为陆皖晚的称呼让她心中很是熨帖,对着她的脸色便好看了些,又是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才慢悠悠地说道:“咱们这儿可是教坊,你一个男人家来找什么活计?”
“我听说教坊要找那教导书画的先生,所以想来试试。”陆皖晚试探着说道。
那婆子斜着眼看她,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教坊确实是想招先生,不过都要年纪大些的。像你这般年轻的俊俏公子,妈妈们可不喜欢,你也知道咱们教坊都是些年轻轻的娘子,放你这样一个人在园子里,妈妈们可不放心呢。”说完还有些暧昧地笑了笑,看着陆皖晚的眼神那叫一个露骨。
陆皖晚忍着恶心,面上仍是带着讨好的笑意。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子。塞到那婆子手里,继续求道:“这位姐姐,您就帮我跟妈妈说说好话。就说我只教导书画,定不会做什么逾矩的事情。”
那婆子收了银子,眼睛一亮,不动声色地将银子放进袖子里。态度又和悦了不少,“好吧。那我就帮着你在妈妈面前说一说,成不成就全看你的造化了,你明日这个时辰再过来吧。”
“诶,那就多谢这位姐姐了。若这事儿成了,我定是请姐姐去万豪酒楼吃宴席。”陆皖晚躬身与那婆子作揖道。
那婆子顿时笑地花枝乱颤,脸上的白粉都“秫秫”往下掉。手一摆说道:“你这后生真是会说话,看模样家里也是有些钱财的吧。姐姐虽不知道你进教坊是为了哪位娘子,不过好言提醒你一句,别的园的娘子没什么关系,那宜春院的你可是不能碰,那些可都是要伺候天家的,小心给自己惹祸。”
“姐姐的话在下记住了,那我就先告辞了。”陆皖晚态度谦恭地说道。
那婆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说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在下姓陆,单名一个仁字。”
“陆仁是吧,行了,我记住了,回去等着吧。”说完,那婆子便关上了门。
陆皖晚直起身来,仰头看着高院,心中有些不确定,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进去教坊,若是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得想想别的法子了。
陆皖晚回了客栈,用过午饭之后,便在房间里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换了身衣服,往张墨的府邸去了。
这回与上回明显不同,陆皖晚刚在张府后门下了马车,便看到门口候着一个青衣丫鬟,大概二十岁的模样,模样生得十分温婉,比同龄女子看着更稳重些,她看到陆皖晚下车,便立即迎了上来,走到她面前,福身行了一礼,开口问道:“请问公子您可是万公子?”
陆皖晚点了点头,那丫鬟立即笑了笑,低头继续说道:“奴婢书香,是老爷让奴婢在这里等着公子,请公子您跟奴婢来。”
陆皖晚又是点了点头,便跟上了那丫鬟,张墨的府邸虽然没有刘府的富丽,但胜在雅致,假山亭水十分之多,让人进去之后便觉得十分舒服。
陆皖晚跟着那书香走在雕花回廊之上,几个转道之后,就到了一个院子里,书香掀开了石青色万字不到头的锦绣棉帘,又经过抱夏,未经通传,就直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书香才停下了脚步,转头与陆皖晚说道:“万公子,老爷就在里头呢,您进去吧。”
陆皖晚点头与书香致谢,这才抬脚进了书房。
一进到里面,就看到了坐在书案后面的张墨。两人的视线都在各自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张墨看着陆皖晚的眼神明显是惊奇,还有些狐疑,似是在探究什么。
陆皖晚看着张墨,亦是感慨时光荏苒,她第一次见张墨的时候,对方还是一个刚过弱冠的少年,而现如今,却已是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成熟男子了,他的长相与从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蓄起了胡须,让他本来就十分斯文的长相更添了几分儒雅,相较于外貌,变得更多的则是气质,从以前的稍显锋芒,到如今的圆润内敛,光华自现。
“绾绾,你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张墨站起身来,笑看着陆皖晚说道。
陆皖晚轻笑了一声,也是开口道:“张大人也变了许多,我也有些不敢认了。”
“你从前可是都叫我张大哥的,现在怎么这般生分了。”张墨边说着边走到桌边,亲自与陆皖晚倒了杯茶,做了个请的姿势。
陆皖晚也不扭捏,在他对面坐下,方才回道:“张大哥现在已是成了大官了。我可不知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妹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