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随直奔着对面一个手持刀盾的袁军士卒冲去,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刀盾手的咽喉
“杀!”
并州不管是常备兵还是府兵,每日练枪练的就是这么一招,第一步抬枪,瞄准靶位,第二步,挺枪冲锋,第三步,高速刺击!
宁随虽然只是加入军队不过一年的府兵,可这一年以来他每日重复着这几个动作,不知刺出了多少万次,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便是睡在梦中,听到上官的指挥,手上也会下意识的将动作做出
这一刻,宁随发现自己忘记了紧张,那逼近的袁军士卒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移动的靶子
“杀!”宁随大吼一声,红着眼,一枪刺出,长枪入肉的闷响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冲在最前头的袁军士卒将大半个身躯都藏在大盾之后,缳首钢刀直砍向宁随刺来的枪头,不过他显然没有想到宁随这一枪竟如此的快速,盾牌还没有封住长枪,咽喉部位就被一枪刺中!
其余并州军士也是这般,在袁军挥舞的盾牌和刀光的胁迫下,这些长枪手并不躲闪,他们平时训练,比的就是谁的眼力更好,出枪更快,讲究在对方砍中自己之前先刺中对方,谁慢谁就先死
面对成排扑上的并州枪手,袁军士卒或是高高跳起,或是滚地而来,或是挺牌直入,并州枪兵可不管那么多,就靠着,瞅准来人的要害空当,下狠手招呼
长枪对刀盾的好处此时就体现出来了,一寸长一寸强,并州军下手极准,除了少数几支长枪被挡下以外,余下的长枪已经刺中来人的咽喉双眼心口小腹等处,被半尺多长的枪尖刺中这些要害,中者无一例外一击致命!
宁随对面的那个袁军不相信的抓向枪杆,惊恐的面容扭曲狰狞,他的脖子上已经一片血肉模糊,血液如激流一般喷射而出,溅了宁随一身触目惊心的殷红!
宁随强忍着翻滚呕吐的想法,大吼一声,僵硬的将长枪抽出,随即他又是一声大喝:“杀!”
冲在前面的一排袁军士卒在一轮交手之下只留下了几个活口,十余杆长枪已经再次向一脸惊慌的他们下手,这一次,每三五杆枪招呼其中一人,这些袁军刚刚躲过已经侥幸,此时如何能躲过数杆枪来自不同方位的狠辣进攻?
惨叫...杀戮...不断有冲上来的袁军被刺死,侥幸不死的人也慑于枪阵的威势,刀盾狂舞,只守不攻而并州士兵并不理睬,五人排成一线,时而整齐向前,时而整齐后退,如同一个整体,不让对面的袁军有机可乘
对面的袁军只感觉无比憋屈,他们也算经历过连番征战的精悍老兵,大多人都参加讨伐董卓和界桥之战,论单兵作战,许多士卒比起并州军来并不逊色,奈何并州军始终保持结阵作战,同进同退绝不贪功,丛枪戳来,丛枪戳去,如同刺猬一般,令人根本无从下手!
折之间,宁随这一排枪兵已经戳死了二十几个袁军,而己方不过七八人受了些轻伤,旁边几条街道和这里的状况大致相同,前排的刀盾兵转瞬之间被刺杀了大半,一阵嗡嗡响动,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阵箭雨落入袁军阵中!
见自家刀盾手的冲击受阻,这些盾兵主动闪开空间,露出身后一排排披甲枪兵,这些枪兵手持枪矛大戟,身上也披着不惧箭雨的沉重甲胄,咬牙切齿的向前逼来
徐晃的面色凝重起来,这种阵列对战,长枪互刺,双方都没有躲避的空间,比的就是谁的枪更快更准更狠,除非将对面的敌兵刺倒,否则根本就没有第二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