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主公前往邺城,面对的环境颇为复杂。
子家和伯言,还是有些稚嫩。老虎哥与令明的勇武,我们非常放心,只是主公若要前去邺城,还需再带一人方可。孔明要留下来处理政务,不如由我随同主公前往,也能出谋划策。”
司马懿神色激动,却让刘闯忍不住笑了。
“仲达,就不怕被曹操觉察?”
“这个……”
司马懿协助刘闯,是奉了司马防的嘱托。而司马防如今在许都,可谓是深居简出,也正是为了给司马懿做掩饰。如果司马懿这时候暴露,那司马家族就难免会有麻烦。最重要的是,司马懿执掌黄阁,责任重大。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的确是有些不太适合出来,抛头露面。
刘闯道:“伯言的才干,我最清楚。
别看他在子龙帐下表现的不温不火,可是论手段,却未必会逊色于孔明和仲达。有他跟随,足以应付一切,再有子家拾遗补缺,我相信若前往邺城,便是那袁家兄弟联手也奈何不得。”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这次他不能带司马懿过去,可是司马懿的黄阁,将成为他在邺城的耳目。
司马懿和诸葛亮相视一眼,见刘闯态度坚决,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闯笑道:“孔明,仲达,你们也别小看了我。
想当初,孔明随我在徐州与曹操对决,便是我无一兵一卒,也没有怕了曹操。更不要说,我如今文有子家伯言,武有仲康令明……呵呵,除非袁显思脑袋坏了,否则定不敢对我不利。
不过,仲康随我前往邺城,句注山还需有人驻守。
正好孝恭现在左右无事,他统兵之能,无人出其左右,而且为人沉稳干练,可留守于句注山。”
那太原,毕竟还有一个焦触。
虽然刘闯并不把焦触放在眼里,却也要防备着,那焦触突然偷袭。
“那……”
“此事就这么决定,我估计这几日,袁尚就会派人前来。
到时候,便由孔明出面招待,具体的事情便交给你来负责,我会在这段时间整备兵马,而后出征。”
刘闯一锤定音,诸葛亮也知道这时候再劝说的话,反而适得其反。
算一算,他跟随刘闯也有五六年的时间了……对刘闯的性子,诸葛亮也非常清楚。虽则刘闯在大多数时候,是个极好说话的人,也能虚心纳谏,听取别人的劝说。可如果他决定了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就比如当初在徐州时,刘闯决定前往许都,谁也无法劝说他。
和司马懿相视一眼,诸葛亮躬身领命。
他会尽量把事情安排妥当,也会尽量为刘闯创造方便。
刘闯此去邺城,是为将来谋划。身为臣子,主公要身涉险境,而他却无法相助已是极为羞愧的事情。既然无法改变这种情况,那他作为刘闯身边最为信任的谋主,更是刘闯视若兄弟的人,诸葛亮发誓,不管这次袁刘合作抗曹的结果如何,他都必须要保刘闯安全的返回。
同时,司马懿也暗自拿定主意,定要使黄阁为刘闯铺平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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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刘闯独自在书房里,翻看黄阁搜集来的情报。
司马懿这一次的确是尽心尽力,把他这一年来的种种努力,都呈报到了刘闯面前。
邺城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袁绍两次和曹操决战,几乎抽调了袁军三分之二的精锐。而袁尚和袁谭分家,更使得双方手中的力量更加虚弱。也幸亏袁绍给袁家二子留的家底厚,冀州人口充足,也使得袁尚手中兵力,不至于捉襟见肘。自十二月以来,袁尚就开始在邺城征召兵马,而今有大军五万。
五万人?
听上去很不错。
可这五万人大都是没上过战场,没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
官渡之战,苍亭之战,袁绍先后投入二十万兵马,可是留下来的,不过五分之一……
这么一帮新兵蛋子,如何是曹操虎狼之师的对手?
而邺城目前粮草匮乏,军械陈旧。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尽显袁氏的疲态,想要挡住曹操,确不容易。
刘闯把卷宗合上,闭上眼睛。
他靠着大椅仰面朝天,努力回忆着历史上二袁是如何对抗曹操。
在历史上,袁绍死后……袁家兄弟可是对抗了曹操四五年的时间,曹操才得一统一河北,同时还丧失了郭嘉这样一个谋主。
慢着,郭嘉?
刘闯突然激灵灵一个寒蝉,顿时睁开了眼睛。
郭嘉近来,未免太过于低调了吧……
刘闯对于郭嘉的忌惮,是发自于肺腑。他生平吃得最大一次亏,便是郭嘉的手笔。那一次,刘闯失去了黄劭黄公美,至今仍是刘闯心中的痛。曹操兵进河北,郭嘉又岂能没有动作?
要知道,曹操帐下而今可不止一个郭嘉。
他有运筹帷幄的荀彧,有智计百出的荀攸,有谋略过人的程昱,有狡诈多端的郭嘉,更有一个习惯隐藏于幕后,却算无遗策的贾诩贾文和。一个鬼才,一个毒士,这二人竟没有半点动作?这似乎不太科学……越是这样,刘闯就越要警惕!要知道,他而今面对的可是一个已经达到巅峰状态的曹操。当初一个郭嘉,就险些把刘闯害死。而今又有一个毒士……
“来人!”
“喏!”
在书房外当值的是李逸风,听闻刘闯呼唤,立刻走进书房。
“你立刻去找仲达前来,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喏!”
李逸风领命而去,而刘闯则坐在书房里,拿起卷宗继续翻阅。
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悉嗦之声。
“谁在屋外。”
刘闯抬起头,一声沉喝。
屋外,一阵安静,片刻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夫君,是我!”
刘闯一蹙眉头,起身走到门旁,把房门拉开。
外面的气温很低,却见曹宪站在门外,小脸冻得通红。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刘闯看曹宪衣衫单薄,不禁心中一颤,连忙把她拉进房间。
“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单薄怎么可以?”
他拉着曹宪的小手,只觉曹宪小手冰凉,于是放在手心朝着曹宪的手哈了一口热气,而后轻轻搓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