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思伟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也隐隐有一丝的沮丧。
吴邵刚知道蔡思伟的心思。
“蔡思伟,听说过落水狗的故事吗。”
蔡思伟扭头看着吴邵刚,一脑门的迷糊,他从未挺过什么落水狗的故事。
“大人,属下没有听说过。”
“嗯,我们这一次的战斗,就是痛打落水狗的意思,咬人的狗,必须要痛打,哪怕它已经落水了,都不要怜惜,必须打的它不能够动弹为止,不要以为它装出可怜的样子就心存怜悯,我们此番作战,打败蒙军是必然的,可是我们的重点目标,是爪都与兀良合台两人,至于说张柔,那是其次了,蒙古草原上,还有近二十万的蒙古铁骑,可是他们只有一个爪都,一个兀良合台,我们斩杀或者擒获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对于蒙古鞑子都是巨大的打击。”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身的残酷,这句话你要牢牢记住,所谓慈不掌兵,也就是这个道理,此番作战要狠,要尽可能的多剿灭蒙军。”
“当然,你也要有清醒的认识,此番作战不可能彻底剿灭进犯的蒙军,毕竟他们有四万人,昨日的战斗,我们以三万人围攻一万蒙古铁骑,我们最为精锐的军士全部出动,也有千余的蒙军逃离,我们自身的损失超过了三分之一,这已经足够让我们对自身实力有清醒的认识,作为大帅,你不可贪大,目前我们合州御前诸军的实力,远没有达到天下无敌的程度。”
。。。
吴邵刚的一席话,让蔡思伟不自觉的低头了,他的脸色也有些微红。
要不是吴邵刚的提醒,蔡思伟还真的想着一口气吃掉这四万的蒙军,他内心有一股怨气,这股怨气必定发泄到蒙军的身上。
吴邵刚的提醒,让他明白了,必须对自身实力有着清醒的认识,才能够从容指挥大军作战,看来这方面,他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大人,属下记住了。”
“好,你记住了,我就放心了。”
蒙军一轮又一轮的进攻,让城墙上面的军士喘不过气来。
指挥作战的军官,不断的求援,城墙上面军士的伤亡在逐渐的增加,绝大部分都是倒在箭雨之下的,尽管说有盾牌的遮挡,不过蒙军在箭雨的掩护之下,朝着城墙冲过来,城墙上面的军士不可能总是躲在盾牌下面,那样蒙军朝着城墙上面爬来,军士根本不知道。
战车也朝着城墙狠命的撞过来,要不是张珏深夜下达命令,用石头和泥块堵死城门,恐怕城门早就被战车撞破了。
蒙军的进攻,从开始就异常的犀利,几乎没有停顿的时间。
张珏屡次上城墙指挥作战,不过最终被身边的亲卫劝下去了,毕竟张珏是主帅,若是主帅出现了意外,那接下来的战斗更是难以持续下去。
相比较上一次蒙古鞑子围攻巴州州城,此次兴元府御前诸军的将士更加的奋勇,或许是因为曾经打败了蒙古鞑子,他们的信心强了很多,尽管蒙古鞑子的进攻异常的猛烈,尽管城墙上面的伤亡不断的增加,不过军士没有谁畏惧,都是拼死的抵抗。
无数的石块,滚烫的开水从城墙上面倾泻下去,换来的是一阵阵的惨叫。
无数的弓箭也朝着城墙下面射去,尽管比不上蒙古鞑子的箭雨,但也是能够造成蒙古鞑子伤亡的。
连续三轮的进攻过去了,蒙军没有丝毫的进展。
半个时辰三轮的进攻,爪都可谓是拼了,张柔也拼了。
可现实情况,还是让爪都着急了,他开始发脾气,不断训斥前来禀报军情的传令兵,就连身边的兀良合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如此的训斥,一定会让前方指挥作战的副帅张柔灰心丧气的,这对于鼓舞士气是很不利的。
毕竟进攻才开始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突破,那驻守城内的恐怕不是军队了。
趁着传令兵离开的间隙,兀良合台委婉的用蒙语提醒爪都。
让兀良合台想不到的是,爪都听了这些话语之后,居然对他也发了脾气。
爪都是亲王,而且是主帅,兀良合台尽管身份不一般,可也只能够听着。
或许这个时候,兀良合台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身为亲王的爪都,很少成为大军的统帅,很少带领大军作战,看来与合丹、塔察儿、哈必赤甚至是末哥等亲王比较起来,爪都的差距太大了,没有平和的心态,没有临阵不乱的气魄,如此的能力,怎么可能得到大汗忽必烈的重视。
若是没有前一天的惨败,兀良合台或许会争辩,可现在他没有丝毫的底气,才遭遇到了惨败,在主帅的面前自然是要夹着尾巴。
爪都训斥完毕之后,兀良合台微微笑了笑,用蒙语说了几句话,就站起身离开中军帐。
兀良合台决定到前面去看看,看看大军的攻势究竟如何。
中军帐外面不远处,昨日战斗撤离回来的骑兵,都在这里休整,他们看见兀良合台上马,也纷纷上马,准备跟随在兀良合台的身边。
兀良合台扭头看了看这些军士,看了看身边的亲卫,没有开口说话,举起马鞭,在空中甩了几下,胯下的战马迅速朝着前方冲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