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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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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面具的脸孔在荧幕那端说道,罗尼并不觉得那是人类的脸。面具底下露出的鼻梁与嘴角都太过端正,浓密的金发泽让她联想到人偶。自己看见的该不会全是人造的影像吧?注视着露出平静笑容的弗尔·夏历,罗尼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她听见马哈地在旁回答“这也是你订定的作战”的声音。

“镇压达卡的作战一旦成功,全世界的同志就会跟着行动。届时救援米妮瓦殿下的机会应该也会出现。能为复兴吉翁尽到一份心力,是我打从心里的愿望。”

“真是可靠的话。如您所知,我们失去了在地球上进行作战的受阻。您能跨越信仰的差异,接纳我们这些来自宇宙的居民,是在令人高兴。”

巧妙的措词,使罗尼父亲也朝着通讯监控台扬起了嘴角。贾维企业拥有的港湾设施一角,在禁止电话拨入的会长室里头,只有罗尼与马哈地的身影而已。沉浸于只能依靠荧幕光芒的昏暗之中,马哈地重新以若离的目光望向夏历,“在我的认知中,你们并非异教徒,而是失去神的子民。”如此说道,他张开盖在阿拉伯方式下的双腕。

“我们继承了最后一名预言者的无上恩典,当然得对你们伸出手。伊斯兰的怀抱是对所有人类敞开着的。”

“我了解了。我会起到这次作战成功。inshaallah(一切皆奉阿拉的旨意)。”

“吉翁万岁。”

最后,夏历微笑的脸孔在罗尼心中留下印象,通讯结束了。同时,房里点起照明,光源照出安坐于皮革椅子上的马哈地,以及站在他斜后方的罗尼。在此他们无须顾忌任何人的目光,马哈地身穿阿拉伯服饰,还搭配着亮色系横纹的男用围巾,但他的表情却微妙地透露出想漱口清嘴的讯息。

若是让性情直率的人讲出违心的社交辞令,就会出现这种反映。想起父亲说着“吉翁万岁”时的骠骑,罗尼微微露出苦笑。“怎么样,罗尼?”听见马哈地的文化,他抬起脸庞。

“你觉得那是吉翁·戴昆之子吗?”

与夏历通讯之时,父亲之所以会让自己同席,就是为了确认这一点。与母亲各异的两个各个不同,罗尼从以前就有一股奇妙的直觉。她把手凑到被女佣围巾覆盖的太阳穴上,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因为夏亚·阿兹那布尔这个人会随时代不同尔改变自己的出现方式。”

“有道理。我也没有直接与夏亚见过面。或许那是打算靠着那张面具,来让自己成为偶像的吉翁后人……”

比起令伊斯兰教徒忌讳的偶像崇拜,马哈地显得更加唾弃这种耍小聪明的手段。“算了,。这些在大事之前都不过是小事。就现在来说。”说着,他从椅子站起身。

“在自古以来就有穆斯林构筑共同体的非洲土地上,联邦傲慢地建造了首都。面对这项大罪,大多数的罪业都会失去意义。联邦一方面把反对势力定罪成恐怖分子,又为了维持军队营运,而将其放养至今。就这点来说,我们与新吉翁的立场是有相同之处。……对联邦那几只老鼠做的情报工作没问题吧?”

“是的。针对情报局的卧底,我已经放出了四套欺敌的情报。我们的实际战力,也没有对【带袖的】的驾驶员与整备兵公开。”

“这样就好。夏历肯定会视作战的进展情况,趁机对我们下手。要说【盒子】的事也好、米妮瓦殿下的事也好,我们对【带袖的】内情知道的太多了。”

“百人终究只会玩伎俩……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着层道理在辛尼曼身上一样能通用。我真正能信任的只有你们这些亲人而已。”

把手搁在罗尼肩膀上,马哈地露出身为父亲的笑容。拥抱着受到期待的真实感,罗尼从正面仰望父亲的眼睛,但并非所有的白人都是坏人,想起那名叫巴纳吉的少年与他的温吞感性,罗尼闭上嘴唇微微蠢动起来。马哈地似乎并没有察觉,以军用潜水表确认时间后,说道“差不多了”的他将手从罗尼肩上收回。

“出港吧。不知道明天以后会是什么情势。”

那是句沉重的话。沉默地点了头,罗尼望去一瞬之前的踌躇,她跟在父亲背后离开会长室。

贾维企业的港口,建设于达卡北方一千五百公尺的撒哈拉地区沿岸,在与沙漠邻接的海岸中,只有该处能看见醒目的灰色人工建筑。往内陆推进越10公里的地方还有太阳能发电厂,但点状散步于上没中的镜面原野,也一样是形影孤零。配置为环形的聚光镜会吸收太阳光,并透过位于圆心的蓄电塔转换成电力,而后再经由并用微波的供电系统,将其树洞至契约用电者身边。聚光时所产生的莫大热能,也有利用在有害废弃物的焚化处理上,贾维太阳能发电厂的一大特色,就是同时具有废弃物处理厂的功能。与发电厂以高速公路连接起来的这座港口,其实就是从世界各地领受废弃物的窗口,即使将出港口的货船称之为巨大垃圾搬运船,也不会与事实有所出入。

码头拍刚着数具吊货用的台棒与桥式起重机,在那后头则有一间间附有顶棚的处理厂比邻而立。由于焚化设施在最近一个月停止运作的缘故,码头边只能看见贾维企业拥有的托运船而已。与马哈地一同离开办公栋之后,罗尼走进一座在外貌上与海运仓库并无二至的处理厂。哪里与其他处理厂不同,在构造上可以让船只直接停留于附有顶棚的码头——令人联想到广大海蚀洞的无际昏暗中,有着【尚布罗】停泊于码头的巨大身影。

傍晚的阳光从正面的出入口摄入,红红地找出大部分机体都沉在水中的ma。一脚踩上由码头深处的舷梯后,忙于点检作业的阿巴斯与瓦里德便注意到来者,罗尼看见他们离开整备士的列子,一起跑了过来。两个哥哥的围巾都用额头上的绳子系着,以目光与他们互相知会后,罗尼爬完剩下的阶梯,并踏上相当于【尚布罗】肩部的庄家。殿后的瓦里德爬上舷梯时,设置于顶棚的喇叭刚好启动,让听过的阿拉伯语言响彻于机库之内。

llahuakbar(伟大的阿拉)、allahuakbar。听从着模糊的声音,罗尼等人当场跪下。他们每天应做五次礼拜,但今天为了巴纳吉领路,罗尼漏掉了一次。呆在码头整备士们同样跪了下来,当所有人超地中海遥远的那段——圣地麦加口头时,罗尼比平常更聚精会神地将额头贴向【尚布罗】装甲。

机库里设置有出海口,由于方向背对大西洋的缘故,出口朝的是东方。可以在太阳底下朝圣的日子,今天说不不定就是最后,明天以后能否继续,谁也不知道。细细体会了父亲这么说过的话,罗尼做着不知是第几次的祷告,此时,她发现有道奇妙的长影落在码头上。

整备士一律跪在地上,他们蜷伏的背影四散于各处,尔保持簪子拖着长长影子的,则是【带袖的】疑惑。与水中专用ms【杰·祖鲁】一起由夏历派来的几名新吉翁驾驶员,在这几天的共同生活中似乎已经停止表示困惑,他们俯视着将额头贴到地面上的整备士们,脸上则露出淡淡的取笑一位。尽管礼拜的仪式在近代逐渐变得徒具形骸,但也没有道理受到不信神的人们嘲笑。罗尼恼火地瞪视那些人,但听见马哈地在旁边说道“别在意”的声音。

“宇宙大可让给那些人,我们只要使穆斯林之子在这块土地上增加就好。罗尼,你要生许多可爱的孙子给我看哪,还有你们也是。”

持续进行礼拜的父亲并未回头,在出入口照进来的夕日余晖下,罗尼看见他的背影浮现于昏暗。“是的。”与哥哥们一同答道,罗尼再次将额头贴到了【尚布罗】的装甲。

除阿拉意外再无真主,穆罕默德乃真主的使者。快来礼拜,快来获救。反映着几乎以成为生理中一部分的祷词,罗尼又看了一次父亲的背影。小时候,与现以过世的母亲一起仰望的父亲背影就好似山峰一般,当年形影与眼前的景象重叠,音乐让即将迎接圣战的身心暖了起来。

马丽坦走在阴暗的夜路上。街灯照下寻昏黄不安定的光,让沿路无穷无尽地接连下去的行道树浮现在眼前。手跟脚,还有身体都好沉重。我要去哪里?我为什么在走着?马丽坦用迟钝的脑袋思考,抬起头以后,她看见昏暗道路上到处都是脚步沉重身影。

所有人都穿着丧父。这么一想,马丽坦自己的服装也是一身黑。这里是哪里?我又是谁?把手凑到脸上,不像自己脸蛋的触感让马丽坦感到困惑,但她却无法停下脚步,只得持续在黑暗中迈步。行道树终于出现间断,开阔的草原一扩展于眼前,点状树立的无数墓碑便进入了马丽坦的视野。

那是块冷飕飕的目的。围在棺木旁边的一排人中,有马丽坦在里头。所有人看起来都格外的高,棺木里明明有很重要的人的脸,马丽坦却看不见,也完全无法靠近。在不快点,那就要被埋葬入土了。

尘归尘,土归土……牧师惯用的到此开始传来,由伸缩支撑的棺木,也开始慢慢降到墓穴里头。大声鼓动的心脏变得像别的生物一样,呼吸也急促起来,神奇撕裂般的痛苦让马丽坦扭着身子,他察觉到,精神与**在一瞬之间分离了。抛下弹出**的马丽坦,先前与她合为一体的丧服少女钻进人墙之中。黑色的帽子被击落,也不管绑在后头的金发已经散开,少女跳进墓穴,依偎在棺木之上。

“爸爸……!是谁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是谁杀了你?我绝不会原谅那些人。不管是杀了你的家伙,还是摆着世故表情默许事情发生的家伙,我都不会原谅。若说这就是所谓的世间,我就要憎恨全世界、我要用自己的一切,来改变男人们创造的无聊世界……!”

站在墓穴底部,少女将双拳握得惨白,并朝俯视自己的大人们吐出诅咒的言语。注视着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少女,马丽坦口中低语:玛莎?下个瞬间,她从背后让人架住,当场被制服在地。

数只手按住马丽坦的双手双脚,从上伸来的手则捂住她的嘴巴。穿在身上的贯头衣被剥下,玛丽坦连挣扎都来不及,就变成全身**,随后,自腹部侵入的沉重体温让她产生一阵绝望。

啊啊,又来了。那种东西又进来了。男人污秽的东西进入了她的身体。不撑过去不行,马丽坦微微隆起的乳,房被粗鲁地搓揉,大腿也被打开到极限,听从这些就是她的任务。但是这又是为什么?是因为活下来的只有她一个人么?马丽坦自问。我明明不是为此被制造的,就算我与妹妹们都是同一个人的复制品,也拥有会疼痛的灵魂啊——

“你根本没有必要忍耐。”

扑向自己的男人后头,有名神似玛莎的少女说道。在身体硬是被撑开的痛苦中,马丽坦听进了那道声音。

“去抵抗他们吧,将这些男人的脖子全部折断。你有这样的力量。”

我没办法。我不可能做得到。被压住的手脚动也不能动,马丽坦朝玛莎投以恳求的视线。救救我,叫他们住手。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马丽坦变回了十岁左右的少女,受制的身体正挣扎扭动着,而玛莎则对她抛回冷酷的观察者目光。不行,你要自己想办法。我对自己逼自己屈服的软弱者没有兴趣,那种女人只适合被男人当成道具。沉默地如此诉说的眼睛,正隔着男人的肩膀闪闪发光,马丽坦再度试着在手脚上用力。果然还是不行,动不了。如果勉强要动,关节就好像要碎掉了……

“有什么关系呢?与其屈服再他们面前,你还不如将自己毁掉。比起让无聊的规矩束缚住,毁掉一切还更好。为了破坏男人们定下的规矩,我想要的是力量。我要支配只懂得斗得头破血流的男人,靠力量重建这个世界。我们有这种权利,而你则有我要的力量。去战斗吧,去跟压抑自己的人事物战斗、去跟从你身上夺走【光】的世界战斗。让摧残生命的男人们,全都跪倒再孕育生命的女人面前。”

光】——在身为人造物的身体里,所出现的唯一一道光芒。堕胎用具的冰冷光泽浮现再脑海,让马丽坦鼓劲在四肢上使力。她将缠住自己的数只双手掰开,并吧自己抽回眼前的手掌伸向男人的脖子上。压在马丽坦腰部的力量变过,当男人被逼得仰起身子,陷入喉头的拇指掌握到某种僵硬的感触。杀了他们、打到他们,让夺走【光】的人们接受报应。受脑中响起的声音催促,马丽坦掐碎那僵硬的感触。

咯】的一声沉沉地传到之间,男人的脖子无力地垂下。在他嘴边的血与唾液留下之前,马丽坦从男人底下挣脱了。肩膀因喘气而起伏着,马丽坦一面以目光追寻其他男子的动向。制服住自己,并且对自己施暴的男人们,都不知不觉消失了。地上趴到横躺的男人尸体,看不见吗沙滩的身影。

取而代之地,马丽坦看到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女,正依偎在男子的尸首旁,深受摇着不再动弹的背影。master,你起来嘛。为什么你不动了?听见混有呜咽的声音这么说着,马丽坦害怕地将目光落到自己掐死男人的身上。口里流着血,受压迫的眼球弹到了眼眶外头,那是斯贝洛亚·辛尼的脸。他披着平时那件皮革外套,手里握紧船长帽,脸上的瞳孔则在血泊中睁得老大。

“master坏掉了。”

于自己有着同样长相的少女,抬起了让眼泪润湿的脸孔。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抱头尖叫的马丽坦忘我地狂奔。她拨开深沉的黑暗,没头没脑地再分不清天地的空间中奔跑。不管再怎么跑,黑暗都没有丝毫散去的迹象,唯有杀人的感触沾上指头,逐步让那份真实感加剧。

以浑身力气发出的尖叫声好似要冲破隔音玻璃,以铁环铐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掌使劲张开着。因恐惧而睁大的眼睛,以及痉挛的之间,都反应剧烈得不像是单纯的生理状态。人的脑内若有着唤醒恐惧与绝望的开关,若以电流持续刺激该处,就会出现这样极端的反映——不仅让人联想到某种机械装置。

心和灵魂这类字眼只能用以聊表慰藉,人类的喜怒哀乐,终究得靠脑内电流的些微差异来决定。洗脑装置会直接动摇存在的根本,就这层意义来看,其骇人程度或许不是**解剖可以相比的。嵌有电极的头套被固定在马丽坦头上,因痛苦而表情扭曲的双眸逐步变得眼神空洞,亚伯特忍不住将视线从对死的隔音玻璃挪开了。似乎没人料到马丽坦会持续出现如此强烈的反映,就位于监控室管制器材旁的研究员们,也都显得脸色发青。显示各种生命迹象的荧幕正警报大作,唯独表情冷静地注视着手术室的体检,问道“情况怎样?”的正是玛莎·比斯特·卡拜因。

“体温、脉搏都已呈现危险值。对检体额外注射异丙醇,间隔一会再继续可能比较好。”

“事前催眠的效果比想象中的差呢!不得已,先停下吧。盯紧血浓度的荧幕,强化人的药效半减期根本估不准。”

听到研究员的报告,班托拿所长貌似严肃地答话并,靠近管制器材。尽管亚伯特暗自放了心,但这仅限于玛莎制止道“不行”前的短短一瞬。

“要是现在中止,之后又要从头再来吧?我没那种时间,让他们继续下去。”

“可是,这样恐怕会让检体的自我崩溃……”

“不打紧。这点程度的事就让她崩溃的话,表示她没有入手的价值。”

这么说道,玛莎仍望着溃不成声地持续呻吟的检体,没人对她发出反驳。回去贵重检体的可能性,以及失去新人类研究所所长位置的危险性。将这两项摆在天平上,班尼拿的目光一沉:“实验继续。”指示的声音在监控室沉重地想起。“可是……”研究员回头质疑,,班托拿则朝对方驳斥道“你们继续就是了”,并且亲自操作起管制器材。

马丽坦的四肢仍固定再椅子上,此时她的身体开始像遭通电般地猛然弓起。研究员用光笔照向她的眼睛,确认了瞳孔的反应,但却无意为马丽坦擦拭嘴角涌出的唾沫。看见玛莎的表情丝毫不为所动,亚伯特张着嘴,结果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得低下脸。亚伯特直接转身,并朝着监控室门口踏出脚步。

“你要去哪里?”

玛莎突然说道,望向马丽坦的眼光则未有挪动。亚伯特颤然止步。

“不可以逃避喔,要好好看着她才行。这是对她应尽的礼仪。”

这句话出乎亚伯特的意料。“礼仪……?”亚伯特鹦鹉学话地在嘴里重复,没跟他对上目光的玛莎继续说:“这是她与我的战斗。如果你有继承财团的意思,不好好看完这场战斗是不行的。你一定要实际看清楚,人变到底是怎么咦回事。”

像是从对方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望向手术室的脸孔浮现出自虐的笑容。在玛莎的提议下,促进洗脑的催眠内容设定得与她相关。他人的精神正在侵蚀自己的精神——如果马丽坦是因为两者间的冲突,才出现如此剧烈的排斥反应,那玛莎毫无疑问地是与马丽坦在进行战斗,或许还可视为两人赌上本身所有存在的的较劲。亚伯特没有勇气甩头离去,他又望向手术室里头的马丽坦。马丽坦的**就像电力控制的人偶一样,反复出现痉挛,坚强直率的目光也逐渐失去光辉。那时为自己挺身而出的稚弱身体,即将变质为徒具外皮的其他东西……

这种痛楚,这种像是自己把肉扒下来的疯狂痛楚是怎么回事?把手凑到阵阵搏动的胸口上,亚伯特迷惑的目光落向地板。他并不是不想观察人变质的过程,而是不想看到马丽坦的变质。这句话在心里忽然变得具体,一边对此感到困惑,亚伯特将目光挪回玻璃后头的马丽坦。尽管痛苦至极,她那稚细的下巴线条仍只能用美丽形容,强度更胜方才的鼓动,传到亚伯特搁在胸口的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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