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充满惊愕的声音,却是发自坐在刘文路右手边的龙泉军首领彭友。他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刚刚报出军情的斥候,差点没有蹦起来掐着对方的脖子追问真假。早在前几日,他和刘忠一同派去抢功的大军大败而回,他手下的部将高平以及刘忠手下大将王潘全都死在了王旦的刀下。龙泉军首领彭友却没有心疼惨死在王旦刀下的高平,反倒是幸灾丁祸地等着看信王赵榛的好戏。可是没想到,他却是等来了信王赵榛大获全胜的捷报,这让龙泉军首领彭友怎能甘心。除了龙泉军首领彭友之外,还有不少也派了兵马过去的义军首领大将们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龙泉军首领彭友和那几名义军的那点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刘文路和夏诚了,先前听说龙泉军首领彭友等人的兵马铩羽而归的时候,他们两人还真的是有些担心。王旦如此勇猛,信王赵榛说不定真的是要败给王旦了。可没曾想,信王赵榛竟然赢了,不但赢了,而且还是大胜。这可给盟军涨了不少士气啊。
夏诚笑呵呵地抚掌说道:“我就知道赵燕不凡。这次拿下安乡,那可是大大挫败了英宣狗贼的嚣张气焰。我盟军气势也是跟着高涨。到时我军完全可以趁着这气势,直接杀入灃州灃阳,除去英宣狗贼,匡扶我大楚江山。”
“说得好,好看的小说:。”刘文路和夏诚也算是老搭档了,两人一唱一和,也是将义军当中的那些尴尬气氛抹平了,刘文路喝了一声彩,直接站起身,对着军帐内的众人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开拔。继续朝安乡进发。”
这个时候的盟军联军,早就已经离开了鼎州,若是按照先前的速度,至少也要三天的时间才能感到安乡。不过刘文路这一声令下,全军刚刚搭建好的营帐也都不要,直接就是朝着安乡加快进程。
可还未等大军走出半天的时间,又是一匹快马从前方赶至。不过远远地就被刘文路的护卫给拦了下来,不过那名骑马的士兵看上去像是十分着急,也不理会拦在前面的护卫,便是硬着头皮往走在大军前列的刘文路等人冲了过来,一边冲还一边喊道:“盟主。前方急报,前方急报。”
不过那些护卫却是不会因为士兵的那句话就将他给放过来,后面那可都是重要人物,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杀了他们都不顶事。倒是在后面的刘文路和夏诚两人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这才刚刚接到从安乡传来的捷报,怎么又来了一个急报啊?疑惑归疑惑,既然是急报,那肯定是很要紧的事情,当即刘文路便是一挥手,喝道:“让他过来。”
有了刘文路这句话,那些护卫才敢放人,当然,首先也要解下那名士兵身上的兵刃再说。那名士兵赶到刘文路等人面前的时候,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举过头顶,大声喊道:“盟主。安乡紧急军情。”
刘文路骑在马背上,自然不能去接那锦囊,对着身后的亲兵摆了摆手,由亲兵将锦囊给他接了过来。打开锦囊,抽出了里面的锦帛,仔细一看,刘文路的双手顿时就是一颤,脸色变得铁青,差点连锦帛都没有抓住。
在刘文路旁边的夏诚见了,马上就知道肯定是大事不妙,慌忙问道:“盟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英宣狗贼。我与你势不两立。”刘文路紧紧盯着西面灃州灃阳方向,恶狠狠地喝骂道:“赵燕昨日接到了从灃州灃阳发来的军情。英宣狗贼,英宣狗贼竟然敢对我家族动手。我灃州以南居住的叔父一家上下百余人尽数遇害。”
“什么。”听得刘文路的话,倒是在刘文路后面的龙泉军首领彭友立马惊叫了起来,其他各路义军也都是一脸惊愕。万万没有想到,这英宣竟然如此厉害,能找到他们的家属。
“可恨的英宣狗贼。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刘文路当即便是拔出腰间的宝剑,狠狠地挥了几下,就好像英宣在他面前一般。随即他满脸的杀意,喝道:“英宣竟然敢对我叔父动手。待我们杀到灃州灃阳,定将他一家老小满门凌迟,已祭叔父一家在天之灵。”
夏诚听得刘文路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各路义军结盟,乃是为了国家大事,怎的听刘文路的意思,却是要用这盟军去寻私仇?不过随后想想,虽然目的不同,但结果都是要除去英宣,倒也无所谓。况且这各路义军当中,刘文路是盟主,他的亲信也多。这想法夏诚在心里想想还可以,若是说出来的话,只怕要得罪不少人。
不过刘文路也是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轻咳了一声,随即又是对夏诚以及身后的各路义军说道:“诸公,英宣狗贼的恶行却不止这些。英宣狗贼知晓赵燕攻破了安乡,竟然自称得到宋朝那个逃跑天子的皇命,亲率大军前往英山军营。并对天下宣告,说我等都是谋逆之臣,他要来讨伐我等。”
刘文路继续说道:“如此,我等速速进兵,将英宣狗贼剪除。”
对众人说完,刘文路马上就是对着那前来报信的士兵喝道:“你且立刻返回安乡,告诉你家大人。让他立刻尽起兵马前往英山军营,我等于英山军营与他会合。”
安乡并不是前往英山军营的必经之路,可以说,安乡与英山军营,乃是把守在前往灃州灃阳城南方的必经之路的东西两边。虽然没有阻拦到前往灃州灃阳的道路,但只要这两关有兵马把守,那就非得先取下这两关,才能够直取灃州灃阳。